最重要的是,慕容乾眼中只有凌双华一人。
等着皇上上朝之时,瑞阳郡主走近慕容乾,见他喜事将近的大好气色,心生感伤。
“我今天会禀告皇上,早日回西北去。”瑞阳低声说。
“这么快就走?”慕容乾吃惊道。
“留下看你大婚?”瑞阳冷笑一声,“我没那么大度。”
慕容乾知道她心中的不好受,“瑞阳,你我并肩作战多年,我早已经当你是我同生共死的战友,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想与不想,我都是这样!”瑞阳转过身,“你安心做你的新郎,西北有我替你看着,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议事进行过半,外头忽然喧闹起来,“急报!西北急报!”
慕容乾与瑞阳心头一紧。
“启禀皇上,北疆...北疆叛乱,兵临荆州城下了!”
朝中一片哗然,慕容诀龙颜震怒,“北疆?独孤氏居然敢反?”
太尉薛长安上前道:“不应该啊!荆州一战北疆联合其他城邦助世子抵抗匈奴铁骑,折损惨重,之后皇上又下令收了他们铁器,还怎么造反?”
来报军士垂头丧气道:“北*孤氏一呼百应,周围十余城邦都响应老贼独孤峰的号召,一起反了!”
“独孤峰...”慕容诀愣在那里,“那老头年逾古稀,还敢与朕斗!”
瑞阳郡主脊梁骨一阵发凉,跪地道:“是他...独孤铭...独孤峰儿子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孙子独孤铭!”
“不可能!”慕容乾斩钉截铁道,“独孤铭离开润城不足两月,怎么可能一到北疆就起兵谋反?北疆一无兵器,二无军饷,如何起事?”
军士俯首哀嚎道:“留在润城的不是独孤少主!兵临荆州城下的是嵇家军,统领北疆十八骑的那个少将...有人认出...他就是留在润城的那个人...可他并非独孤氏,他...姓嵇!”
朝堂众人神色皆变,慕容诀身子一颤差点摔下龙椅,“不是独孤铭...留在皇宫三年的不是独孤铭...那独孤铭是谁,他到底是谁!”
慕容乾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小马如此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与独孤峰进京朝拜的两位少年,另一个黑衣的...就是他。
小马,才是真正的独孤铭。
太尉薛长安蹙眉沉思良久,忽的惊道:“皇上...剑手!凌家的那个剑手!怪不得老夫觉得这般面熟,那个剑手三年前和独孤峰一同进宫朝拜,臣记得他!”
慕容乾顿觉天旋地转。
薛太尉这一提醒,几位见过小马的大臣也纷纷附议。慕容诀紧闭双目回想着那个剑手的容貌,细细想想,确是三年前也跟来过润城。
“是他...”慕容诀阴沉的睁开眼,“好一招偷梁换柱,独孤一族竟将朕玩弄于鼓掌之间。独孤铭...竟还能混入御刃坊到御前试剑,若是他剑指朕的心口...”慕容诀倒吸一口凉气,不寒而栗,“看来御刃坊与北疆也有扯不清的干系...”
慕容乾直直后退了几步,镇定片刻道:“皇上,就算独孤铭真是凌家的剑手,也不过只是机缘巧合,御前他也不曾造次危害圣上,此事与凌家没有半点关系,还请皇上明察!”
慕容诀像是没有听见他为凌家的辩解,喃喃道,“那剑手就在朕数米外挥剑,几次剑锋直指朕...可怕,实在可怕!独孤铭忽然现身京城必定有所图谋,御刃坊一定有脱不了的干系!薛太尉,你替朕查清此事,封了御刃坊,所有人暂时收押,听候发落!”
“皇上!”慕容乾跪地道,“御刃坊几代替南平铸剑,忠心耿耿可昭日月,绝对不会和叛贼勾结,臣敢担保御刃坊绝无异心!”
“够了!”慕容诀怒道,“一切等查清楚了再说!”
蓝祺公主的公公京城府尹刘成章阴阳怪气道:“世子与凌三小姐大婚在即,应该形影不离才是,怎么,凌家的事世子毫不知情?”
“刘大人!”瑞阳郡主高声道,“世子镇守荆州多年,为南平立下赫赫战功,此事怎么也不会和他有关。凌双华还不是世子妃,就算御刃坊勾结逆贼,也和世子无关。”
凌菁华的未来夫家提督孟瑞早已经大气也不敢喘,暗暗庆幸凌祥硬是多留女儿一年,不然自己一家岂不难逃一劫。
“瑞阳郡主。”慕容诀下旨道,“之前你说想回凉州,朕命你即刻带五万大军支援西北,守住荆州凉州!”
“瑞阳领旨。”瑞阳见慕容乾怔怔跪着一动不动,心中泛起痛楚,皇上只下令自己率军,分明已经对慕容乾也起了疑心。御刃坊摊上这样的事,看来英王府想置身事外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