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熟悉,北辰觉得在哪里听过,只是他觉得这个声音此时所蕴含的情绪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该有的。
北辰将这本书放进怀里,轻轻的关房‘门’,又将那把铜锁锁,这才悄悄的来到了栏杆前向下望。
“谁?”楼下的人很是警觉,北辰刚一探出头被发现了。
“原来是你啊!”张明贤放松下来笑了笑道。
“你怎么这麽晚了还来这里?”北辰道。
“既然来到了灵木坛怎么能不看看这颗千年紫桐树!”
北辰笑了笑道:“天都黑成这样了,还能看见什么?你也太会挑时候了吧?”
“唉~我也没办法啊……”张明贤的眼神透‘露’着无奈。
北辰御剑下了栖凤楼,张明贤定定的看着他御剑的身法,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北辰心怪:一向开朗活泼的张明贤什么时候也开始多愁善感了?难道是觉得我刚才御剑的身法不对吗?
“你真的才修道修了两年?”
“算是吧,具体来说的话,也一年多一点,因为我是去年的秋天才进的玄火‘门’。”北辰道。
“啊?两年都不到啊?那以前有没有修过道?”
“没有,你问这干什么,是觉得我的御剑术有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身法很好,看着内力也不弱,怎么说呢,唉~”
张明贤神情有些沮丧。“老实跟你说吧,今天我被人赶了出来!”
“啊?谁敢赶你?”
北辰很吃惊,这张明贤不管怎么说都是远方而来的贵客,其身份更是不一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众妙‘门’未来的掌‘门’之位是他的,别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
“你见过圣水坛的东方泽吗?”
“见过!”
东方泽对战妖姬的那场斗法,北辰至今难忘,同时他也忘不了东方那张极具亲和力的笑脸。
“唉~是她把我赶出来的!”张明贤眨着有点黯淡的黑眸子,无辜的说道。
“啊?她人这麽好怎么可能把你赶出来?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她发了这麽大的火?”
“怎么能怪我,我压根什么都没做好吧!”张明贤有点‘激’动的辩驳道。
“哦,好吧,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总得有点理由吧?”
“可能是我太弱的缘故吧……”
“太弱?你今年才十七岁,只是稍稍我大了一点,已经完成了小周天的运行,你现在最底也是小周天乘境界了吧?”
“是,差不多吧!”
“这还不知足,你让我这个还停留在拓道境下乘的人情以何堪?”北辰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你还没完成小周天的运行?”
张明贤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是啊,这很怪吗?”
“也对,你才修了几天道啊?你我强多了,我从八岁开始修道了,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年,直到去年才勉勉强强达到了小周天境界,你要是仅用一年的时间攻破了小周天,这得嫉妒死多少人啊?”
北辰笑了笑道:“你别转移话题啊,我在等你回答我,东方泽为什么会把你赶出来呢。”
“好吧,那我给你说说,今天早北冥云倾告诉我,让我今天先见过欧阳创世之后再去圣水坛,于是我先拜访了欧阳创世,但没想到见过了欧阳创世之后,他的那个大弟子孟幻溪拉着我硬是把朝阳峰的名景给看了一遍,之后又邀请我午留下来吃饭,我不好拒绝,只能从命,我想着吃过饭总该走了吧,但又被孟幻溪留下来切磋武艺,这一切磋竟忘了时间,眼看着太阳即将下山,我才想起来要去圣水坛这件事,于是匆匆忙忙又赶到圣水坛紫竹林,我把家师写给东方泽的信呈,北冥云倾把信递给紫竹阁里的东方泽,我站在外面等了好久是没有等到东方泽出来,或者说让我进去,我当时在想,难道说东方泽是嫌我来的晚了,于是我想解释一番,谁知道我还没开口,东方泽从紫竹阁里飘了出来,说了一句:‘凭你这点修为也配做‘玉’虚子的徒弟,真是耻与同你说话,滚下山好好修炼去吧,我的紫竹林从来不留弱者!’事情是这样……唉~”
北辰听完,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明贤嘴里的东方泽与他一年前见过的那个东方泽是一个人吗?北辰深深的思索着,继而在心推断道,张明贤今天见的是个假的东方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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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水坛,紫竹阁。
淡月朦胧,竹影婆娑。
“师父,那封信写了什么?”
云倾望着在月下站了许久的东方泽,有点不安的问道,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师父竟然会对一个人这麽没有礼貌,甚至近似于刻薄,她明白心‘胸’宽广的师父绝对不会因为张明贤来晚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生气,那师父之所以会用那种态度对待张明贤原因只能在‘玉’虚真写的那封信了!
东方泽没有回答,沉默一会,她把信递给云倾道:“你自己看吧!”
紫竹阁前的月光分外澄澈,像一潭清水积聚在那里,倒影着走过的浮云,梳妆的竹影……
“师尊,这……难道没有办法救他们了吗?”
“没有,这是天意,我们贸然出手,只会打‘乱’‘玉’虚真人已经定好的计划!”
“那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