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舍不得云生和白家,”展辉叹道,“不过,我也不一定就能考中。万一我落了地,锦堂你可一定要收留我,让我继续回来给你当账房先生啊。”
这种事怎么能指望万一?万一你要是考上了,当官外放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该怎么办?
白锦堂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他知道,眼下他不能抱怨什么,更不能让展辉看出来他心中的想法。展辉这人念了那么多的圣贤书,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还不直接吓跑了?
白锦堂心中郁闷,便要喝酒。他喝了一声,让小厮将早就备下的雄黄酒拿进来,白锦堂斜着身子往软榻上一靠,就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展辉看着白锦堂一言不发地喝闷酒,顿时也伤感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大半年在金华白家的生活对展辉自己来说,竟是之前二十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开心快活。
他看得出白锦堂对自己的看重,而他做的事收到了那么好的效果,这种成就感对于展辉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此时让他回到以前习惯的生活中,展辉不能说完全不愿意,但是一想起很可能以后就这样跟白锦堂分道扬镳,一个去做官,一个继续当他的大富商。
白锦堂是天下首富,自然不会缺人给他管账。不久以后,就会有人来代替展辉,继续给白锦堂打理他的诺大生意。每次想到这里,展辉都会感到十分难过,一颗心又酸又痛,更多的却是空荡荡的难受。展辉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但是很多事并不能只想自己,他已经决定了,就不能自私地改变。
想想或许今天就是在白家的最后一天了,展辉的心突然异常的痛。他微微皱了皱眉,竟然一把抢过了白锦堂手中的酒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雄黄酒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一直没入衣领深处,将领子弄湿了一大片。白锦堂眼睁睁地看着展辉灌酒,看着他吞咽的喉结,*的脖子,不知为何,浑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白锦堂轻轻吞咽了几口唾沫,感觉今天的酒劲儿怎么上来的这么快?他看着展辉喝下一大口酒,扶着胸口喘息,忍不住自己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锦堂,这雄黄酒的味道真是古怪。”展辉似乎喝不惯雄黄酒,白净的脸上泛着丝丝粉红,嘴角有些不悦的动了动,皱眉道,“你家里有别的好酒吗?”
白锦堂听见展辉自己要找酒喝,自然乐意,急忙招来小厮,让他将二弟玉堂珍藏在地窖中的那些女儿红抬两坛子过来。
不多时,小厮将酒抬来。白锦堂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同时吩咐所有人离开书房,掌灯之前都不必再来伺候。
“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伺候?”展辉皱了皱眉,因为刚才那壶酒,现在他浑身发热,正难受的紧,忍不住将外衣全部脱下,只穿着里衣,竟也寻着那躺椅的另一半靠了上去。
白锦堂见展辉靠了过来,心中高兴,便笑着给他斟了一大碗女儿红,递到了展辉的嘴边,笑道:“来尝尝这是我二弟最爱的女儿红,他这小子一贯喜欢喝酒,定是不错。”
展辉不加怀疑,闻着酒香诱人,便接了过来,一饮而尽。白锦堂嘴角微勾,便不住给展辉倒酒,只看着他连饮了数杯,直到最后,清澈明亮的眼睛已变的朦朦胧胧,完全失去了焦距。
“白,白锦堂?”展辉的唇齿之间全是酒香,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你,你怎么只喂我喝酒,你怎么不喝?”
白锦堂看着展辉脸色酡红,面上含春,唇艳如血,身软如绵,哪里还把持得住?听着展辉问他为何不喝酒,白锦堂心中使坏,便含了一口酒,对着展辉的唇便吻了下去。
展辉只觉得嘴上一热,紧接着又是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双眼迷离,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之后就是一口甘甜凛冽的美酒落入口中。
展辉不常喝酒,也不好杯中之物。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口中的酒又软又甜,滋味极美,忍不住卷起舌尖轻轻舔舐着那令人流连的味道。
白锦堂没想到,展辉竟然会这样回应他的吻。身为情场老手的他竟然觉得心中激荡不已,燥热不堪。他急忙加紧了攻势,吻住展辉的唇,仿佛要将展辉整个人都吞进肚子一般,狂热非常。
白锦堂的吻令展辉窒息,直到展辉忍不住这份越升越高的热度,难耐地发出呻吟,他才放开展辉被吻的发抖的嘴唇。
“锦堂,锦,锦堂——我热——”展辉眉头微皱,呻吟着发出一阵阵难耐的声音。
白锦堂几乎被这动听的声音弄得发疯,他紧紧抱住展辉的身子,伏在展辉的耳边,轻轻说道:“小辉,我喜欢你。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可好?”
展辉微微皱眉,他似乎听见了锦堂在说什么,却有些听不明白。
“喜欢?”
“是的,我喜欢你,我才想明白。我喜欢你聪明,也喜欢你这个人,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
“锦堂?”展辉醉眼朦胧,见到白锦堂压了过来,有些迷茫地抚了抚他的脸,呆呆地道,“你怎么离我这么近呢?”
白锦堂见着展辉这样的神情,如何能按捺得住?他轻轻吻了吻展辉的手指,低哑着声音道:“小辉,你喜欢我吗?”
展辉困惑地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眨了又眨,竟然又傻笑了起来,“锦堂,你不是不想让我走吗?我陪你喝酒,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