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知道是精炼的人,穿衣非常利落,头髻梳的一丝不苟,不愧是为母亲办事这么多年的柴房掌事婆婆。
林逸衣放下手里的水杯,屏退下人,只剩春思、春香在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人是你找来的?”
前一刻还平静跪着的老妇人,下一刻立即吓的脸色苍白:“娘娘,娘娘老奴什么都没做,娘娘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老奴没有私心老奴绝对没有私心啊!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妇人说着头结实的撞在地上,不停求饶。‘和离’是大事,尤其王妃和王爷,谁知道王妃会不会恼羞成怒后杀人灭口:“娘娘。老奴错了,求娘娘看在老奴服侍娘娘和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啊。”
林逸衣看着她磕的心惊,料是心里建设了多少次,真看到这种事也需要强大心里:“行了,行了,别磕了。
我问你,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别跟本妃说你偷听了本妃和王爷谈话,你还没这点本事!如果你不说也不要紧,本妃自认再也养不起你这尊吃里扒外的活佛,已得了母亲的首肯,把你卖出去!”
于婆婆那个倒霉啊,她这都是为了谁,但不管为了谁,主子不高兴就是大事,更不能把她卖了啊,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谁稀罕,再说,说是卖了,不定能不能活过明天。
于婆婆吓的立即招认:“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于婆婆说自己经过厨房时,听到小厮在议论。她便心惊的入了耳,告诉了老夫人,因为以前便为老夫人做事,做的轻车熟路:“老奴绝对没有私心,王妃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可听清楚是谁说的?”
于婆婆赶紧道:“清楚了,非常清楚,是前院的小巷子,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又是王爷身边得劲的人跟纪总管关系非常好,老奴才觉得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这才告诉了老夫人,企图让老夫人劝劝小姐,老奴真的没有二心,真的没有。”
于婆婆说着说着又要跪地磕头。
林逸衣赶紧制止她,警告她以后再不可多话,否则就把她卖出去,心里却在快速衡量着这件事的蹊跷,纪道的人?纪道的人来她厨房的后院闲唠嗑?他有那么闲吗?
何况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身为王爷的近侍不可能连这点事都不懂,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说给某人听。
至于说给谁听还用问吗,效果都出来了。
何况也就只有王爷的心腹才知道府里眼线分布,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这是想给自己使绊子了,还没过完一天呢,就想给她施加压力,以为她会乖乖就范!
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否则当她是好欺负的:“来人,把巷小哥请来。”
“是。”
不一会,做贼心虚,但不觉得会出事的小巷子弯着腰进来,年少的容貌,机灵的长相,一副标准的前院小厮打扮。
但在看到地上跪着的于婆婆时,小巷哥腿陡然一颤,跪在了地上,哭死的心都有。
他就说这种事别让他去,别让他去,弄不好肯定露馅,怎么样,死定了吧。
可更知道这种事不好经第三人之口,王爷和王妃吵架吵到闹和离又不是光彩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纪总管是怕出事,允许了他一堆空头支票后,他就鬼迷心窍的办了。
现在好了,东窗事发了吧!小巷子。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要接下这中事:“王……王妃娘娘饶命啊……”
林逸衣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用眼神一指于婆婆,声音凉凉的道:“你承认吗?”事情摆在眼前,何须从头审起。
小巷子小心翼翼的看眼于婆婆,这人他还是第一次直面看到,只知道她是林夫人的人,他到想说不承认,但可能吗,他的声音辨识度够高,若不然王爷不会让他唱礼单。
但坐地等死不是前院人的风格,尤其这种事罪魁祸首又不是他们:“王妃娘娘,这件事是意外是意外啊,奴……奴才当时鬼迷心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
“中邪?”果然是前院得力的人,再害怕也油嘴滑舌,以为她一个妇道人家治不了他:“闭嘴!你不用狡辩,只说,是不是你说的。”
谁会鬼迷了心窍从前院跑后院来犯病,她只需要他认下这件事就好,也让他背后的那个人知道她态度明确,绝不妥协。
“……是……”
“来人,把这碎嘴奴才拉出去杖责三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叫器!”
“娘娘,娘娘……您不能……娘娘,饶命啊,饶命啊……”他可是王爷的人,您真打?
屋里的人愣了一下,下一刻,立即有人上前把年少俊秀的巷小哥拖走。
小巷子那个倒霉啊,冤枉啊:“王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王爷奴才为你英勇就义了,您一定要记得奴才的好,纪总管,奴才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忘了奴才,初一十五可要给奴才烧个纸钱。
院子里,板子声啪啪的响起。
房里的人听了比外面看的人还心惊:“去去,让他们去前院打,给前院的看看,别仗着是王爷的人,就胡乱说话!”
“是。”那可是王爷的人,三十板子下去再有技巧也得伤几天。
林逸衣不妥协,她做的是姿态,必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