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被打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还陪着王爷在外面的纪总管。
纪总管闻言心里着急的一跳,哎呀,这是要闹哪样!给你台阶你不下,偏偏弄的这么难看。
殊不知王妃闹到这地步废了多大的劲,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林逸衣如果决定做一件事,那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更不回头了,撞开了,走出去就好!
纪道胆小,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王爷,他看的出来,王爷是希望林夫人‘开导’‘开导’王妃,然后王妃认个错,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好了,王妃这是堵死了所有后路,摆明给王爷难堪。
纪道苦涩的心想,王妃这是长了几个胆子非要豁出去这么闹啊,有什么不乐意的不能说吗,王爷可没有娶王姑娘为侧妃的意思,王妃道是不依不饶的闹上了。
万一王爷知道了……纪道,想起王爷昨晚的样子,心疼的不敢现在就说。
但事情总是要说,王爷办公的时候可以不说,傍晚后回家的路上可以忍着不说,但该入府了,如果再不说死的难看的就是他。
纪道想,虽然说了王爷会不悦,可谁让这就是事实,他有什么办法。
“王爷。”纪道忍着心里的愧疚,把王妃送林夫人走后,就把小巷子打了的事,讲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感情se彩,没有为小巷子鸣冤,非常公允。
元谨恂欲迈入的脚步顿时止住,目光阴寒的看着纪道。
纪道顶着压力任王爷看着,事已至此,他又瞒不住,小巷子现在还躺在床上嗷嗷叫呢。
“你确定!”
“确定……”
元谨恂被恼的火冒三丈!气的下一步不知道该干什么!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足足好几次,才语无伦次的说了句:“好!好样的!”元谨恂甩袖入内。
纪道擦擦汗赶紧跟上,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元谨恂心情糟糕透了,走入大厅,破天荒的踹了绊了他的椅子一脚,直接土崩瓦解。
大厅里的人立即噤若寒蝉。
年婳端着水盆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了?她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年婳看向纪总管。
纪道垂着头当没看见,这时候谁劝都没用,上前只会招骂,还不如让王爷自己气着,等王爷想开了气消了自然会让他们上前伺候,做奴才要有耐性。
永平王府内,整座优美静谧的前院大厅一别往日王爷回来时的繁忙热闹,寂静的可怕。
但该做的事,一样要做,负责外联事物的马总管按时间过来汇报。
纪道急忙拉住他:“干什么,没看到气氛不对,上赶着去找骂吗?”
马总管四下看看,见年婳也端着水盆在门外站着,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能随便说吗:“生气呢?你要没什么大事最好别进去。”
可王妃在宫里发病,王妃前脚走王小姐后脚就哭了,算不算大事?
“你要进去就进去,反正被训斥了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刚才不长眼进去报账的,现在回去抄十年间所有的账本去了。”
马总管赶紧向纪道道谢:“那我就不进去了,等王爷心情好了些派人告诉我,告辞,告辞。”
……
“春思,说话要有理据,本相不认为你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夜衡政清冷的盯着春思,一身银白长袍在月色下凉薄的渗人。
船山路的院落外。
春思真心实意的要给相爷跪了:“夜大人,我家夫人真的有事,真的真的走不开,夫人说了,明天亲自向您道歉,真的。”
不要再重复的问了,尤其是求您老的眼神不要一次比一次冷行不行。她只是个传话的,很可怜的,为以前诋毁您道歉还不行吗,不要折磨她了。
夜衡政觉得这丫头有问题,但又不符合每个说谎人都有的紧张和小习惯:“走不开却没在府里?如果出府了,你却没跟着,春思,你最好掂量清你的分量再说话。”
春思心想她有什么分量,她就是个应声虫:“夫人的母亲刚走,夫人去送了,真的,相爷真的是真的。”
马车呢?痕迹呢?夜衡政看向春思的目光越来越冷。最重要的是她说的话很少会不兑现。
春思不知道相爷在追问什么,还有,相爷今晚穿的真好看,刚打开门初见时她都看愣了,一身平日的银白长袍,滚着相府特有的福兽腾云纹,本该是与平日无二的装扮。
但今天看来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是束腰改了位置,还是穿的比较整齐,让相爷看了特别有韵味,仿佛雕工精美的宝剑,把平日不开锋的光芒,今日尽现。
“相爷,您饶了奴婢吧,夫人没在家,您掘地三尺也找不回来。”
夜衡政冷笑:“让你指明去处你指不出来,问你夫人去办什么事,你不知道,你这丫鬟当的真是清闲。”要不是确定春思无鬼,夜衡政已把她关押候审。
……
林逸衣用过膳,久久等不到春思回来,也不见元谨恂来找麻烦,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春思,这么晚了,会不会路上出事了?
林逸衣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怕她出事:“春香,你在外面守着,我休息一会,王爷如果过来讨说法,让他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