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浓!李倩!”化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从中折射出来锐利的光线照射在偷偷摸摸溜进教室的二人身上。
宛若吃了一记点穴手的两个人就这么愣愣矗立在原地,讪讪转过头,对上孙老师的刀子眼。
“出去!”威严又不容反抗的口吻。
“孙老师!赵与浓来大姨妈了!肚子疼!好不容易才从厕所挪出来!”李倩眼睛一转,飞快相处对策,举起手,动之以情地解释。
女孩儿愣神之际被李倩手肘轻撞了下,触到了反应弧:“大姨妈!好痛!”
下一秒迎接二位的是全班哄堂大笑,孙老师指了指外边正在罚站的一男一女冷冷道:“这条理由用过了,换一条。”
李倩咬了咬唇,面对全班人不约而同的嘲笑,羞愧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也惹得慢半拍的赵与浓感受到了末日般的氛围。
不出所料地惩罚,顶着化学书贴着墙面站一节课。
“对不起,倩倩……”女孩儿小心翼翼道歉,内疚之情溢满胸口。
“没事儿……”嘴上虽不责怪,内心多少有点幽怨,高中之前,李倩几乎都是班级里的干部,面儿上薄的很。
刘海抵达卧蚕的赵与浓嘟着嘴保持平衡动作,脑海喷涌出无数补偿倩倩的方式却连一条都说不出口,她原来不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性格,至少在智力还没开化之际,她一直都是阳光开朗的。
直到有一天,在父母面前,弟弟得到了更多的夸赞以及更多的玩具,包括带出去接触社交人群的也从粉嫩可爱的她变成了小小年纪便修得一副老成性格的弟弟。
小小的孩子并不能理解父母这突然的变化,只会将所有的过错都堆砌在弟弟身上,怀抱着怨恨,嫉妒,伴随着日子一点点积累起来;六年级的分水岭,弟弟以全省最优异的奥数成绩上了报纸,而自己,却连一道最简单的应用题都分不清逻辑。
六年级,是认知能力懵懵懂懂发芽开花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差距。
善良阳光的少女,就这样陷入了对自己的讨伐当中,将对弟弟所有的怨念成倍地还给了自己;原来所有的错是她太蠢太笨,掩耳盗铃般的遮掩着内心,闪躲着旁人的目光,一晃就到了高中。
又是一通手肘攻击将赵与浓从人生的走马灯中绑架了出来,是李倩,好奇之际,顺着她的视线,女孩儿朝走廊处看了过去……
这座学院的教学楼是三栋连在一起的,而建筑之间的联系就是这些长廊,从赵与浓的角度看过去,熟悉的身影似乎是踏着风披着光朝这边走过来的,方才没能在图书馆里看清楚的脸,终于在这一秒深深镌刻进了脑海里。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谪仙,那一定是视线落尾处的他了,清隽的面容,翩翩多情,又寒瑟淡薄的眉宇,削薄的唇上缀着若有似无地弧度,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却又想拼了命地钻进他的意识中去添上那么一笔。
微微弯曲的深褐色碎发在阳光下,反射出魅惑的光彩,像是向太阳借来的光晕;第一次,有人能把校服穿成气宇不凡的模特样子,那是专属于他的气场,不容靠近,又无意间招着蜂引着蝶;赵与浓目不转睛,生怕这人下一秒便化仙而去。
赵与浓没能注意到自己升了k的音调:“就是他!就是他!”一个激动,差点跳起来,头顶上的化学课本就精神抖擞地落了地。
“什么就是他?”李倩蹙眉,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图书馆里的那个?”
“对对对!”女孩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即将冲破胸腔。
‘我一个插班生都比你了解这学校’李倩一脸“不是吧你!”的表情:“别想了,这位可是个大人物,白氏的大公子。”
“白氏?”熟悉的字眼窜进耳膜,记忆的泉水一汪汪地冒了出来,在还没有被弟弟取代位置的时候,父亲母亲常常带她去的宴会上,总会被勒令叫些记不清面容的大人,最常叫的,便是白叔叔。
‘应该不是白叔叔家的孩子吧……’赵与浓挠挠头,疑惑只在脑门停留了三分之一秒便迅速散去,问题远不及眼前的风景来的清新怡人。
英俊的少年似乎是瞥见了女孩儿过分专注的眼神,哪怕是深藏在头帘之后,本以为会擦肩而过,最终却停驻在了女孩儿眼前。
站在一年四班窗外的四个人就这么呆愣地望着少年捡起赵与浓掉落在地的化学课本;“快看,外面的人!”“哇!是白纵!”“白纵!”“真的是他!”……娓娓上着课的孙老师控制不住窗外人过分高的人气,只得敲击教学棍:“都给我坐好!”
重物袭击脑袋,是重新八仙归位的化学仙,女孩儿吃痛地闷哼了声,是少年替她把书放在了头顶。
“你跟书有仇么?”低沉却不失中气的俊朗声线,慵懒之余夹杂着玩味,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令赵与浓想起了小时候举家搬至法国酒庄度假时,夕阳下满园的鸢尾花,那草木与鲜花之间一半伴一半恰到好处的气息,是世上最好闻的香甜。
elife的那首《iyylvenyu》在耳畔设定成了循环播放,眼前这个人,居然能让她听到心中的歌声。
“jtane。
an。
te
rea
jtaheresnaybak
an。
buttheresananll
rea。”
……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飞了出来,女孩儿低着头鼓囊着脸颊,不敢回答少年的调侃,只是弱弱地嘟囔了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