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樘跟重九对望一眼,两人同时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个鞑靼人!”
说完,两人举步向前走去,重九更提出了,不要一个太监,不要一个随从,两人就这样孤身前去。
对重九的建议,朱樘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厂公尚铭却大不放心:“两位皇子爷,这外面乱得很,这万万使不得呀!”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两位皇子都知道,万一有人图谋不诡,孤注一掷,要两人的命,这便给了敌人最好的时机。
朱樘望了重九一眼,淡然一笑:“只要跟皇兄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李胡百万叛军之中尚自来去自如,何况是自己家中!”
重九也是一笑,面向朱樘却是说给尚铭听的:“谁有这个胆,你看住谁不就成了?”
尚铭躬身一礼:“明白了!”
等所有人都退去,两人走在这寂静的长街上,那个时候还没有街灯霓虹,四周一片漆黑,两兄弟手拉手,并肩缓步而行,细细私语,说些朝中之事。
原来不光重九这些天焦头烂额,朱樘那边也不消停。
朱樘同重九的想法一样,要治国家先清吏治,先解决贪腐问题,贪腐问题解决不了,这个国家便难有希望。
朱樘也采取了一些办法,他的办法与重九的相比缓和的多,主要是天天讲,给官员们进行思想教育,再一个就是以自作则,然后就是勤下去检查。
听闻重九这边弄什么财产公示,朱樘第一个将自己的财产公示了出来。当然,他公示的只是他个人能掌握的那一部分。
两兄弟忽然发现在一些问题上竟然想法出奇的一致,只不过所采取的手段有差异,重九的手段往往比较激烈,下手猛、奏效快,缺点就是反弹大、阻力大。而朱樘的方法是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一点点改变,阻力小,缺点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两人这一路长谈,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都大生知已之感。
眼看鸿胪寺就要到了,朱樘忽然叹了口气:“有一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希望皇兄能够帮我!”
“什么事,尽管说!”经过这一席谈话,两人之间说话干脆直截了许多,真正像个兄弟了。
“就是我和青筠的婚事,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应该成亲了。这一日不结婚,青筠心里就不踏实。可是父皇这些天身体不好,我也不好提起,我想请皇兄抽个时间和我一同去见父皇,请父皇恩准这件事!”
朱樘说的委婉含糊,重九却知道他是担心青筠的身份,害怕皇上不答应。
这皇子成亲非同小可,尤其是作为太子的朱樘\uff08此时他的太子封号并没有取消?,这娶的女子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一国皇后,皇后讲求母仪天下,非有大德之人不能担当。
这张青筠出身平民,父亲仅是个不中弟的小秀才,这皇上能答应吗?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重九拍着胸脯大声道。
两人来到鸿胪寺跟着,重九拉着朱樘避开正门,到了高墙前:“我们从这里进去!”
说着,一提朱樘,两人越墙而入。
朱樘笑道:“皇兄,小心点,当今两大皇子当贼,若是被人捉住,传出去可笑掉天下人大牙啦!”
“嘿嘿,这皇上还微服私访呢?为了办案,皇子为什么不能做贼?”
对这里面的地形不熟,重九四处乱看,朱樘却一指亮着灯的几间小屋:“那边。。。”
两人蹑走蹑脚走过去,对望一眼:“怎么办?”
以朱樘的意思是敲门而入,重九的意思则是先偷窥。
两人分了开来,朱樘的手放在门上先不敲,重九则到了窗下,刚要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忽听屋里一个清娇的声音传了出来:“贵客既已来到,何不进来唠一唠?”
这东北音听的重九一楞神,前世听了不少二人转,一听就听出这是东北腔。
“啪啪啪,” 朱樘向重九一笑,在那边敲起了门。
重九走过去,直接推开门哈哈一笑,扬长而入:“夫人好美的声音,只不过这客人是你才对啊!”
重九、朱樘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重九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已经迎了出来,她身穿一件草原绿的宽松睡袍,头顶只有一个圆形的金簪,如瀑的黑发披到肩上,雪白地足却是赤在地上,面如满月,唇如朱砂。
尤其是一对山峰,重九见过大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与她相比,火红莲的简直连飞机场都算不上了。
重九的目光直直的盯在了最高处,那女子任重九观看,没有丝毫扭捏娇羞之色,她落落大方的略行一礼,颇有礼貌的说:“鞑靼满都海斯琴见过两位皇子!不知两位皇子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呀?”
朱樘还了半礼,重九听到“鞑靼”二字,忽然想起眼前这女子正是自己国家的敌人,自己刚才想到哪去了,赶紧咳嗽一声:“哼,满都海,你干的好事!”
“什么好事?”那女子嫣然一笑,差点又将重九的魂勾跑了,尤物,这才是真的尤物,这成shú_nǚ子的风韵真是无法抵挡啊,与之相比,火红莲只是个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女孩而已,倒是雪玉凤能与之一拼,那在风骚上也落了下风。
“你自己看!”重九将盛着纸条的竹筒一块儿递了过去。
重九一直在盯着她的脸色,原来以为她看了一定会要么大惊失色,要么脸如死灰,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跪地求饶,一个是立即动手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