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云涯儿并不懂应急处理之法,也不知如何帮她解毒,但又觉得如此将楚阙掺扶着,自己则只能眼珠子打转干瞪眼也不是个办法,便伸出手来试图将其抱起。谁知刚将手放到楚阙腘窝处,自己左肩就被掐得生疼,只好迅速将手收回,急切说道:“你还好吗?”然后就看到楚阙艰难地点点头,虽然其脸上蒙有黑布并不能知晓表情,但却也可以看得出她其实并无甚气力,那回应自然也不足以相信。
此番同时令其想起自己也是羸弱之人,臂力更是一般,若是企图抱起楚阙四处奔走,显然也不切实际,即便楚阙并不算高大健壮。依现在形势来看,或许采用背姿更为稳妥一些。决定之后,云涯儿便也顾不得楚阙是否同意,迅速挪到其身前蹲下,勾起她的双腿就立刻站立,若不是其及时伸出手臂掐住云涯儿颈部,差点整个人都仰翻下去。
待云涯儿完全站稳,楚阙已改用手臂死死勒住云涯儿脖子。尽管呼吸都有些困难,云涯儿却并未松手,艰难向前迈出一步,心中反而庆幸楚阙尚有力气抓紧自己,否则自己还真无把握能将其背到安全之处。又往前走了几步,楚阙终于还是心软,将手臂放松了一些,却艰难地维持在一只手勾住云涯儿脑袋,另一只手撑于其背的奇怪姿势。
这趟路途,比平时要难走得多,不过幸好背上的楚阙不时在自己肩上拍打,一来可以确定其依然清醒,二来为自己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不至于身至险地。
行了一阵,终于望见一处树旁摆放着一些器具,只是看不着一个人人影。在楚阙的指示下,云涯儿走到树旁将其放下,还来不及伸展筋骨,一把利刃就突然横于项间,只得急忙将双手举起,辩解道:“我没有恶意,你们应该是楚阙的同伴吧?她中毒了,你们倒是快先救她啊!”然后便将视线转移到楚阙身上,企盼其能为自己开脱。
谁知这一路上楚阙为了维持那奇怪的姿势以及给云涯儿指路,已经用尽了力气,才刚被云涯儿放下,就因松懈而晕了过去。况且云涯儿黄巾打扮,身后乡勇自然不敢相信其一面之辞,只是叫了其中一人前往查看楚阙状况,其他人依旧戒备。
只见那人揭了楚阙面巾,一张铁青之脸夹着乌紫之唇便浮现于眼前,与平日所见楚阙之貌简直判若两人。那接巾之人也是惊得抖落了手中之巾,匆忙转身来报,“看来她确已身中剧毒,这该如何是好?”
持刀之人闻之,亦惊恐道:“若是能知其所中何毒,尚且还能寻一寻解药,可是你我当中并无擅用毒解毒之人,若是枉用解药,只恐非但不能救其,反而害其早殁,那该如何向韩伍长交待?”紧张之余,其似是想起什么,用刀敲击云涯儿肩膀问道:“楚阙脸上蒙有黑巾,你又是如何知其身份的,难不成是你谋害其?”
尽管此玩笑并不好笑,云涯儿却还是故意仰天狂笑,“看来楚阙三番五次只身犯险,跟有你们这样的猪队友脱不了干系。”他也不管什么刀不刀的,直接用左手中指弹向刀身,看到那持刀人依旧呆立,才继续说道:“我要是要害她,还需要辛辛苦苦把她背回来吗?结果搞了半天,你们告诉我救不了她,那我还不如把她背回廖化那里去,他定不会见死不救!”不得不说云涯儿此番魄力连其自己都不曾想过,终是救楚阙心切,再加与周仓相处多日受其感染,才无所畏惧。
反倒是让那持刀人羞愧不已,急忙收了刀,行礼道歉,“英雄莫怪!是小人有眼无珠,只是楚阙之事,恕小人愚钝,还请英雄指点一二,该如何处理?”
说起这解决之法,云涯儿瞬间就如泄气皮球,再无底气,也只能同那群乡勇互相干瞪眼。此时那揭巾人终看不下去,上前进言道:“既然你我皆无办法,此事却又迫在眉睫,我们不如将楚阙带回,再从长计议。”
“这个……”持刀人皱起眉头,颇为为难,“我们此番随楚阙前来奇袭黄巾,如今未能成事就提前返程,若是楚阙怪罪下来怎办?”
揭巾人闻其言立即大怒,厉声斥之,“怪罪?楚阙现在生死都尚不明了,你竟还在担心其怪罪之事!枉韩伍长见你无家可归收养至今!”持刀人自觉理亏,便退到一边不再作答。
随后揭巾人又说道:“此处往来驻所,骑马不过一日不过半日路程,若去劫匹马来,半日便可将楚阙送回,你们谁愿前往?”
众人听之,却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云涯儿观之,不过一群山野匹夫,能够为了楚阙挺身而出便已是极为难得,又怎愿意以身犯险,不然楚阙也不会单独行动了。自己在黄巾营中还算有些人脉,不如和周仓一起偷来一马,更为实际一些,便上前说道:“我愿往,你们暂时在此等候,等我找来马,就尽快送来。”说罢,与那群乡勇交待完好生照顾楚阙之事,便匆忙告辞,连走带跑地急往回赶,不敢耽误片刻。
可当其正赶路之时,远远就望见宛城已破,城外黄巾众兵士欢呼雀跃,争相竞走,声势浩荡,于是慌忙追去找人询问。原来,杜远昨夜连夜向张曼成献奇谋,昨日破门之时,已有大量兵士潜入城中,今日趁机摧毁城墙,与城外兵士汇合,声东击西,打得郡守措手不及,轻取宛城。
说到一半,那兵士便要走,云涯儿还是继续追问,那人却嫌其啰嗦,挡了自己财路,临走还将云涯儿痛骂一通。
云涯儿顾不得这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