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一路,周瑜自是未有盼走,倒又迎面而来一骑马少年,仔细观之,原来是那先前救己之人。其一望得云涯儿与身后众人,便立马举枪指于那边问道:“敢问身后可是你部下!”
得其之问,不由暗思若是如此倒好,只可惜世事不尽如人意。正欲否定,哪想身后一人忽也举刀大喊,“哪里小贼!好生张狂,竟敢以兵刃指于我家主人,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必自是少年此举多有冒犯,
而那边喝来,这边自也毫不示弱,“我孙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日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你这区区鼠辈又能耐我何?”说罢便撇开云涯儿,提枪杀去。
那人倒也大意,身侧之人明已护上前去,却被其支开,继而笑道,“如此张狂小贼,又何需诸位出力?看我亲自将其教训,以免说我以多欺少,而未令其长得记性。”偏偏孙策不使花招,就此正面以力相敌,那人以为眼前少年空有蛮勇,更为轻视,仅随意挥刀抵挡,哪想只此一击,其手中长刀便被挑飞。
随后孙策又再顺势冲杀,助一路直至周瑜跟前仍旧毫发未损,但见周瑜亦为少年,便立转马头又往回退,此番已再无人敢阻。待其退至一半,周瑜似有所思,而举臂喊之,“阁下留步,方才听闻阁下自报名号,乃知阁下姓孙,不知可为孙文台之子?”
但孙策却并未因此留步,而只背对于其扔出话来,“我观你比此些草包强之些许,只可惜武艺不精,劝你还是莫要打听我家之事,我亦懒与你这文弱之人结交。”言罢,已至云涯儿身侧望来。
此时云涯儿却正沉思,虽说自周仓与已会面以来,已能猜出前往寿春便是为寻这眼前之人,然而今日亲眼见之,倒仍惊讶,更是全未想得竟会以这般情形见之。
愣神之际,孙策之声已至耳旁,“方才我已往北寻去数里,并未再见女子,好在也未见得有人受伤之迹,想之尚且安全。不知阁下是否记错方位,能否再作回想一番,此事攸关那女子性命,实不敢马虎。”
若其真只担心于此,倒是好说,至少自己已能断定楚阙绝无闪失,奈何又难以如实相告,只得顺其之意愧疚答道,“这……小兄所言极是,兴许是我方才受得惊吓,已不能记清,容我再作回想……”而佯作思索。然此毕竟胡诌,暂可拖得一时,却又如何久拖?
为难之间,孙策已又举掌道来,“既然如此,还是不再难为阁下了,方才我已吩咐下去,请我父部下代为寻之,不止北面,附近一带皆有人往,若是寻得,自会来报,若未寻得,倒也不失好事一桩。”说至此处,其色忽改疑惑,而将话锋一转“我观阁下徒手便能与那恶虎相斗,此刻得脱竟毫发无损,想必绝非等闲。不知阁下是否己将那女子救去,而恐孙策多扰,故不愿告知?若真如此,我自将部下召回。”
说是毫发无损,虽也未差,然己何时与那虎斗得,不过凑巧未将之激怒罢了,尚能苟且偷生,已是万幸,万没想到竟还能遭孙策吹捧。不过经得往日之事,自知此勇冒认不得,随即支支吾吾,欲作澄清。
然此之时,周瑜等人已靠近前来,众人皆是毕恭毕敬,唯有桂元一人掩于车后,不望孙策,却是望己,顿觉异样。方才孙策大闹之时,其亦未显身手,平日那般爱出风头之人,怎如今己所冒充之楚阙不在其侧,却变得如此低调?而与其眼神相交之后,其又故意避开,更觉不蹊跷,莫非其已知晓自己能化作楚阙之事?
这般正疑,而那孙策见众人围来却极为不悦,立将长枪扛于肩上,随口道别一声便催马奔去,无论周瑜如何挽留也不理会。渐渐已见其远,周瑜总算作罢,而改下车又来与云涯儿相问,不过这般之礼已比先前深厚许多。“我观那孙姓少年对我等皆不屑一顾,却唯独愿与阁下攀谈,不知阁下是否与其相识,可否引见一番?”
原来方才言谈令其生了误会,本想再作澄清,不过转念一想,己若主动告知先前之事,只怕又会被人看扁,倒不如不作理会,自也无差,何必多此一举。故而直接告知与那孙策不熟,便要离去。
可周瑜尚好应付,其侧守卫却极易动怒,这般又觉无礼,而将刀横来,“莫要不识抬举,我主既问,你好生答之便是,这般敷衍,莫不是你也瞧不起我主?今日出行,三番两次令主蒙羞,我等早已再无颜面见得老主,决计不能再纵你嚣张,老实交代,我等自不为难,若……”其言未完,便以手抚刀暗示。
此情此景,云涯儿自也明白,但头疼之是,自己所隐瞒之事与那孙策实无干系,即便告知,其又怎能满意?只怕耽搁半天,仍要动那干戈,而己身手又岂如孙策那般来去自如,自难得脱。
不等思得两全之计,却见孙策又再杀回,远远便能听其喊之,“我就知你等心胸狭隘,必会为难此兄,幸而半途想起,才得及时赶来!”旋即还未等那人反应,便已冲至跟前,将其手中之刀挑飞,再以枪柄猛击其背,使之跪倒下去。
而后其侧众人终也不顾周瑜阻拦,一拥而上,将孙策连带云涯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难以突围。但那孙策这般一边掩护一边冲杀,倒觉痛快,更是不时笑来,豪迈之状,全然不似十一二岁。
斗至半酣,眼看众人已皆招架不住,却有一人逆势杀来,定睛一看,原是桂元。本以为此人素来机关算尽,此刻以逸待劳,等众人已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