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道:“是么,既然是污蔑,那么就直接交给司礼监和大理寺的人严查好了,大理寺的人也算是你们杜家的人,也算公平罢?”
太后一惊,随后看着她的脸,神色之中阴晴不定,好一会,她‘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恨恨地瞪着秋叶白:“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秋叶白看着她,微微一笑:“看来您还是很了解您这位侄女的,本座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向您要一个人。”
“什么人?”太后心中陡然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秋叶白看了下双白:“双白,把东西拿给太后罢。”
双白点点头,将手里一直捧着的一个东西打开,搁在了桌面上。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东西上面——那是一尊白玉印章,雕龙绘凤,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大家手笔。
但是不光是太后,就连捂住脸被人扶起来的董嬷嬷都呆住了,她们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东西。 “这是大公子的手笔……。”董嬷嬷忍不住道。
梅苏色艺双绝,琴诗书画皆不在话下,更雕得一手好石刻。
秋叶白看了她一眼:“嬷嬷这张嘴虽然不讨喜,但是眼睛还是很利的。”
那董嬷嬷见她眼风一扫过来,立刻缩回了头,不敢多,只觉得脸上的痛楚仿佛又加剧了。
“不可能!”太后看着那东西,立刻一点都没有犹豫地狠狠瞪着秋叶白。
她指尖轻抚过那印章上精致的雕刻,慢条斯理地道:“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梅苏是您唯一的外孙,是您一手养大的,但是您既然能为杜家牺牲了那么多,不过是一个不姓杜的外孙而已,孰轻孰重,您心中自有一杆秤。”
太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耷拉下来的眼角微微抽搐,冷笑了起来:“哀家说首辅大人怎么这般好心邀请哀家到院子里赏花,原来是想要逼迫哀家送出自己的亲人,只是,你既然知道梅苏是青鸾的孩子,想必也知道了他和云上君的关系罢,你要对你哥哥怎么样?”
“我要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情,至于您,只要考虑我的提议就好了。”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扇子摇了摇。
太后浑浊的老眼盯着她,嗤笑出声:“秋叶白,你我都是明白人,说得好像只要哀家牺牲了外孙,便能换得你不对杜家出手一样。”
“你怎么知道不能换呢?”她打断了太后的话,慢条斯理地轻笑了起来。
“你……。”太后一愣。
“梅苏与我有私怨,当初我在南疆失踪,受了那些折辱,甚至差点没法子活着回来,都是托他的福。”她淡淡地道。
太后浑浊的眼底闪过疑色,满是怀疑。
她看着太后,微微一笑:“您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若此事成了,不光皇后娘娘的事情,本座可以不予揭露,在本座执政期间,只要你们杜家不对本座出手,本座绝对不会主动对你们出手。”
“否则呢?”太后冷声道。
“否则杜家这位现任的皇后娘娘要没了,以后只怕杜家都再出不了皇后娘娘了,本座必定竭尽全力,与杜家为敌。”她轻描淡写地道,只是声音冰冷得让太后一阵发寒。
太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哀家凭什么相信你会信守承诺?”、
秋叶白轻笑了起来:“你只能相信我,不是么?”
随后,她起身看着太后微微一笑:“老佛爷,本座就不打扰您赏花的雅兴了,先行告辞。”
说罢,她大喇喇地摇着扇子,拂袖而去。
看着秋叶白纤修的背影,太后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眸光一片阴晴不定。
那董嬷嬷忍住剧痛,试图劝说太后:“老佛爷,千万不要听此人的话,此人是不安好心!”
“哀家知道他是不安好心,但若不是那个贱婢,哀家何至于要被一个黄口小儿威胁和羞辱,小贱人竟然敢让皇室蒙羞,还说什么要清修,呵呵。”太后半瞎的眼底一片森然,阴冷地笑了起来。 难怪擅妒的贵妃娘娘,在成为皇后之后,一改之前的擅妒狠辣,难怪她皈依我佛,难怪她婉拒陛下的雨露恩泽,让陛下多眷顾宫中嫔妃。
谁知道这个受到宫中众人交口称赞的皇后娘娘竟然里通外男!“去把皇后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给召进哀家的殿中,枉费哀家当初扶持她上位,庶出就是庶出,不但没用,还是个品行低贱的东西!”太后老佛爷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挥了一地。
几个贴身侍婢和嬷嬷们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一边一直安静伺候着太后的罗太医,心中忍不住嘀咕,您这嫡出的,不也……。
但是,天下的婆婆就算自己都不守妇道,也不会容忍儿媳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罢。
太后苍老而愤怒的目光掠过宫人们眼中那还来不及收回的异常神色,她眼底闪过一丝阴森的杀气。
这些听到了不该听到东西的仆婢们,大部分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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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秋叶白正慢悠悠地从那极僻静处向热闹处慢行,顺便欣赏那些盛开的繁花。
双白忽然淡淡声问:“大人,如果杜家真的按照您说的做了,将梅苏交给您,您就不打算对杜家出手了么?”
她轻笑了起来:“我说的是不会主动出手,但是一来,杜家就不是个安分的,二来,咱们可以有无数的法子可以逼他们对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