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瞪了嘉怡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大宫女红菱将两位福晋送出宫门,转身回到内殿时,良妃已经躺到了软榻上,脸色惨白。
“娘娘,”红菱看到良妃手帕上的鲜血,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今儿是八阿哥不在,否则八福晋不敢这般放肆的。要不是她那个舅舅在朝前立了点儿功,咱们八阿哥哪还会搭理她啊。”
良妃双眼无神地盯着房梁,胸腔里一股股热流直往喉咙口窜,她抿了抿干涸的双唇,嗓音黯哑地道,“胤禩,有多久没来了?”
红菱手上一顿,随即装似不在意地替良妃盖上薄毯,“前朝事忙,贝勒爷进宫一次也不容易,上回,咱们在畅春园时不还碰到过吗?”
良妃转头看向窗外,灰败的脸色,单薄的身躯,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了光泽。这座长春宫,如今是已然留春不住了。
雍亲王府
四阿哥下了马车,看也没看那两名秀女,直接侧身对福晋道,“这两个就交由福晋安排了,没事儿别让她们乱跑。”
福晋知晓四阿哥的意思,微一俯身道,“妾身明白。”
东小院
苏大公公正跟一大堆药膳较劲,四阿哥风风火火地就进门了,跟在后头的张起麟一句话也不敢说,冲苏伟连连眨了两下眼睛。
苏伟看了一眼直接卧到榻子上的四阿哥,悄没声地走到门口。张起麟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苏伟立马就明白四阿哥的火儿从哪儿来了。
一支硕大的人参被送到四阿哥眼皮底下,苏伟歪着头坐到榻子上,拿手指捅了捅独自运气的某人,“一会儿给你用人参炖鸽子好不好?”
四阿哥没说话,苏公公继续磨叨,“要不党参烩山菇?丁芪也说,你该吃的清淡一点儿了。我看还是鸡汤撇净了油花,下点儿小白菜怎么样?”
四阿哥瞥了苏伟一眼,喉咙动了动,依然没出声。
苏伟蹬掉了靴子,爬到四阿哥身边,晃了晃手里的人参,“这是库里最大的一支了,比我们吉盛堂一车的山珍都值钱。要不是私贩人参犯法,我早就做这门生意了。哎,这个卖人参有没有什么许可证啊?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个?”
四阿哥又瞥了苏伟一眼,嗓音凉凉地开口道,“要是有,爷就自己干了,你们那吉盛堂买卖够杂的了,你还真想垄断整个北京城啊。”
“哪能啊,”苏伟咧开嘴,摇了摇脑袋,“要垄断也不能这个时候垄断啊,那不树大招风吗?”
四阿哥哼了一声,别过头又不说话了。
苏伟软绵绵地凑过去,神情柔和似水,“不就两个小丫头吗?你想得也太多了,德妃娘娘未必就有其他意思。再说,咱们这府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就凭两个小姑娘能干出什么来啊?”
四阿哥转过头,眼中带了一丝玩味儿,“那可是玉洁冰清的两个小姑娘啊,看见爷都不敢抬头,你就一点儿不吃味儿?”
苏伟慢慢嘟起嘴,自动拉开与四阿哥的距离,“你要想让我吃味儿就试试,她们干不成什么,可不代表我也干不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