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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愣愣地点点头,又拽着木柳出去了。
这医生总是这样,冷着脸,不透露好情绪,也不透露坏情绪。倒让楚辞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她乖乖地拉着木柳拍了片,等到下午后又跑去,折腾了一圈还重新挂了号,这才将病全看完。
最后自是取了一大堆的药。
待两人站在医院外面后,楚辞盯着晃人眼的太阳,一时迷茫起来。
身后这个老头,要怎么办?
病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住院部也不收,医生交代:“好好看着,别让乱跑。”
谁好好看着?!
怎么不让乱跑?!
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看着木柳不让他乱跑?
楚辞反应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给她找来一个大麻烦,还是主动找的!
她手撑着脑袋低着头,旁边正是刚刚取的精神病治疗药物。
楚辞顿时觉得这些药自己可以吃一吃。
至于所谓的患者,正坐在她的对面,大口大口地吃着云吞,即便烫的直吸溜也一个劲往嘴里猛塞。
楚辞看不下去,又帮他点了一瓶冰汽水。
自然是一口就灌完了。
瞧他的样子,也不知饿了多久了。
楚辞皱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偏偏当初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屋子,她也不愿意将这疯老头扔到客厅,更无法忍受跟一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共处一室。
但是若放在外面,楚辞更不放心。
若是中途跑掉可怎么办?
楚辞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木柳倒是一点未受影响,足足吃了两碗面才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
“嗝~饱了!”
楚辞无语地瞪他一眼,低头翻动着手机通讯录。
偏偏是在刚跟辛修明和牛柯廉说暂时不联系的当口捡到这老头,偏偏在中山她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偏偏这老头得了精神病一刻都离不开人……
怎么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
楚辞又忍不住想锤爆自己的头了。
她正皱着眉焦躁着,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界面。
楚辞反应不及,不小心点了接通键。
糟糕!
楚辞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
电话中沉默了一会,才传出刘璋有些闷闷的声音:“喂?”
偏偏!在这个时候,接到刘璋的电话!
楚辞已想好了自己的自杀方式。
她闭上眼睛为自己默哀了一遍,又谨慎地向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她,才小声地变声开口。
“怎么了?”
刘璋的声音顿了顿,疑惑道:“你在哪?”
“额……在外面吃饭……”
“哦……”
又是沉默。
说起来,两人之前还吵过架,楚辞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分手呢。
怎么会不小心接通呢?一接通,倒不好意思挂了。
楚辞咳嗽一声掩饰住尴尬,又问:“你怎么了?找我干嘛?”
那边还是沉默。
恰巧木柳仿佛已经休息好了,又胡乱闹腾起来,楚辞忙腾出一只手压住他,一边催道:“到底怎么了?不说我挂了啊,我这边有点事。”
刘璋硬气得不开口,直到楚辞等不及要按挂断按钮时,他才突然说:“演唱会是今天。”
楚辞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一时泛起了酸。
楚辞狠狠地瞪了木柳一眼让他寂静下来,才说:“我今天这边有点事,可能去不了……”
“啊……可是我觉得,华宇晨的票蛮难抢的,不去看有点可惜……”
楚辞咬了咬唇,狠下心提醒道:“我前两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刘璋顿了一下,语气突然轻快起来:“我当然记得啊,我只是觉得票可惜嘛,毕竟那么难弄到手……要不你把票还给我吧!我带别人去看。”
“哈?”楚辞登时瞪大了眼睛。
把票,还回去?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木柳,说道:“抱歉,我今天有事,真走不开……”
“啊……这样啊……”刘璋咳嗽了一下,又说,“那我去找你取票吧?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华宇晨的粉丝,他还挺想去看的,我一时也弄不到票……”
楚辞沉默着听刘璋扯了一大堆理由,才微微地叹了口气:“好吧。”
因楚辞没将票带在身上,特意回去取票,同时也要回去变身,便与刘璋约在了她学校附近见面。
所幸木柳是个呆子,看到她变了个样子也不细问,只是不再追在后面叫楚辞的名字了。
送票的时候才体现出朋友的重要性。
楚辞没有朋友,所以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一手还牵着一个总是蹦跶的木柳老和尚。
没办法,她并不敢直接把木柳一个人放到家里。
刘璋开车过来,远远就看见楚辞和木柳站在一起。楚辞一脸不耐烦,木柳则痴傻地在旁边蹦跶。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觉得蹊跷。
他原本还满腹思绪,可在看到这一幕后,又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璋没法下车,楚辞又不好上车,便站在车窗前,将票递了过去。
刘璋看一眼戴了口罩墨镜的楚辞,又看了眼她身后,也不接票,只抬着下巴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辞咬唇,别扭地掰扯着:“我姥爷,因为家里有点事,就让我先照顾着……”
除了这种说法,她真找不出别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