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心横了他一眼,但还是不忍拂他之意,便将昨天所教的内容又教了一遍。江明月昨天学了整个手法的流程,包括运气、拈针、瞄准、发针等步骤,今日重温,将昨天忘掉的又连贯了起来
这针法虽看似简单,却有很多细节要讲究,一时讲起来也很是烦索,最后张慧心道:“总之,这针法有个八字口诀,叫做‘后发先制,无影无形’,说到底就是一个‘快’字,要在敌人还没察觉前就发针,等到敌人察觉,针已射到他的要害,要知道但凡暗器手法,都不会有太大的威力,若等到敌人察觉再发针,他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挡开,你一击不中,让他有了警惕,想要再行发针,就更难成功,所以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必中。”她刚说完,忽的右手一挥,一杖银针已然出手,江明月朝银针发出的方位看去,只见那银针去势甚急,飞向洞口一棵矮树上,也听不到任何响声,两片树叶缓缓落下。
江明月不由得拍手叫好,果然见识了什么叫“无影无形”。
张慧心又道:“发针之前,你要目测与目标的距离远近,从而掌握发针的力度,力度轻了,打不中目标,力度重了,又伤人太甚,毕竟暗器不比其它武功光明磊落,如果一针毙命,有失武德,所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要想做到分毫不差,就要日复一日的练习。”
于是又给他讲了许多的其中关健,然后让他自行练习,江明月有哪里练得不对,她又站出来指点。
如此勤练不辍,转眼间到了闻空的十日之约。
江明月这十日虽一直在练“落雨百花针”,但与师父的十日之约倒没有忘记,到第十日晚上,便早早在房间里等候师父的到来。
三更时分,闻空如约而来,一进门师徒俩个相对看了一眼,江明月似乎察觉闻空比之前像是清瘦了许多,闻空还是一脸笑容,说道:“明月,这十日你可想明白了没有?”
江明月突然跪倒在地,凛然道:“师父收留之德,明月不敢有忘,身为弟子,当谨尊师命,不能有所推辞,更何况,明月虽小,也懂得正魔不两立的道理,师父忧心于此,明月当为师父解忧。”
闻空欣慰的点点头,将他扶起,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此一来,困扰为师多年之久的心病,也总算有了些希望,但此事凶险万分,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轻心,需当步步为营、事事谨慎,方能瞒过敌人的耳目,还有就是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万不可透露给第三人,一旦败露,所以努力都将付渚流水。”
江明月点头答应,闻空又道:“从今日起,我就传你千叶门最高心法‘长生经’与‘乾坤回转剑’,有这两项武艺,你可在紧急情况下用以自保,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用。”
江明月双眼发亮,精神一顿,要知道这两项武艺可是千叶门的最高境界,不是深得重用与出类拔萃的弟子是不传的,既使是堂主的亲属,不得掌门许可,若是私自传授,也是大大违返了门规,‘长生经’更是连几个堂主都只能略略沾一些皮毛,即使如此,也要掌门亲传,江明月进入千叶门不过五年不到时间,就能得窥千叶门武学的最高境界,这真是莫大的福缘了,这叫他如何不高兴。
闻空先给他讲一些道家练气的方法,又将人体全身的穴道、经脉粗略地讲了一遍,让他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如此讲到将近黎明,闻空才折返而去。
如此一来,江明月白天练功,晚上也要练功,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送饭弟子瞧见免不了心中有火,冷嘲热讽一番。
到了下午,江明月依旧去山谷学习针法。
今日,张慧心教他的也是全身的穴道经脉,与闻空所教不同的是,闻空是让他将体内的真气在穴道经脉间游走、汇集,而张慧心则是让他认准各个穴道的方位,从而使银针打在穴道上,虽目的不同,但所教内容却是一般,江明月等于是两个师父在教他同样的武学知识,因此学起来也就格外的易于理解。
学了半日,江明月慢慢地有些疲倦,精神难以集中,张慧心便叫他今日不要学了,两人走到洞外那块石碑旁,张慧心看着石碑面向蛇谭的那一面,默默发呆。
江明月知道石碑那一面刻着她女儿的名字,于是也走过去,想看看她女儿到底叫什么,一看之下,也是惊心,只见石碑上刻满一个“雪”字,字迹清晰深刻,显然是用重手刻出来的。
江明月问道:“慧姨,你女儿名字里有个‘雪’字?”
张慧心恍然道:“她叫赵雪容,是我起的这个名字,因为她是在初春出生的,当时正下着漫天的大雪,想来她的生日也过了,我在山谷里待得久了,只分四季、不知日月,连她的生日也不能确定是那一天。”语气中大有凄凉之意。
江明月喃喃道:“赵雪容,这个名字倒是好记,他日我行走江湖,若是你遇到你女儿,定会把她带来见你。”
张慧心苦笑道:“大可不必,她从小没有亲生母亲的疼爱,想必心里是怨我的,就让她当我死了,这样也能少一些烦恼。”说完,又独自往回走去,山谷中的春风吹动她失去色泽的头发,让她的背影愈发显得孤寂。
春去秋来,千叶山的花草树叶黄了又青,青了又黄,转眼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两年里,江明月每日跟着闻空、张慧心两人勤练武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