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珐诺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然而当她仔细琢磨着琳的话语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意外地符合当时情况——因为直到现在,珐诺对于自己的那位岳母突然的转变,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初的时候,那位女性给珐诺的印象,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残暴之徒啊。
这里边的信息量……稍微有点大,一时间珐诺都有些消化不了。
“不用怀疑了,这些是我从斯卡萨那边挖过来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些方面说谎。”
“斯卡萨……法师协会的首领……”
“我最初也是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的,不过她给我看了身上留下的伤口之后,我也不得不相信了她的说辞。”
即使是服下了娘化药剂,身体转换成了女性姿态,斯卡萨的腹部依然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很显然,这一道疤痕绝对不是落在身体上,而是直接印在了斯卡萨的灵魂之中——哪怕是她夺取了别人的身体据为己有,这道疤痕也会一直跟随下去。
本来这应当是对灵魂造成持续的杀伤,一直到将目标折磨致死的恶毒攻击,但是斯卡萨毕竟不是一般人,遭到了这样几乎无药可医的死亡诅咒,最终她也还是能够将其“消化”掉——琳之所以没有能够先一步发现斯卡萨灵魂上的异常,便是因为,她已经将这一道无法磨灭的邪恶的诅咒,彻底转化成了自己的灵魂的一部分。
“斯卡萨在当年击败了那个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后的时候,曾经遭到过一次几乎是即死的死咒的攻击。我看过那个遗留下来的疤痕,不会认错的,那个黑暗气息和我所要对付的家伙,是一样的。而斯卡萨也告诉我,在她身上留下这道疤痕的人,就是那位王后。”
“当年的那个疯狂的女人,难道在那时候是因为被黑暗力量侵蚀了才会变成那样的吗?”
若不是琳这次说出了这个被隐藏起来的秘密,女仆长也只是以为,那个给帝国人民带来了不少的阴影的疯女人,是因为自身暴涨的权力yù_wàng而走向了自灭。
“应该不会有错的……帝国的初代皇帝当时所设下的封印,斯卡萨也是其中的主要参与者,她告诉我,如果没有特殊的外部因素,这个封印是几乎不可能松动的。人性之暗这种东西,虽然非常非常棘手,但是它恶心的地方在于无法根除,而正面对抗并非是无解的存在。帝国的初代皇帝本身就是一个有着庞大的存在的伟人,据说性格也属于教科书式的光伟正的类型,以他死后的灵魂作为封印的核心,再配合当时代几乎最强的封印手段,封印本身的坚固程度是毋庸置疑的。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漏洞的话……”
珐诺感受到了琳的视线,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突破口,就在于有着他的直系血脉的后代了吗?”
如果是帝国初代皇帝的直系血脉,说不定真的可以削弱这个封印的约束力……
实际上,斯卡萨这种性格的人,本身没有争王争霸之心,按理说在事成之后是不会留下来的,并不喜欢被束缚的她,之所以会选择继续待在同一个地方数百年乃至于上了千年,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被自己的好友丢了这么一个大包袱。
然而斯卡萨说到底,并不是精通于玩弄权术的人,她更加擅长靠着武力光明长大地压过去,以及以实打实的力量作为倚靠,经常性地出一些奇招阴招……偏偏大多数的阴谋家最烦的便是这一类人。当年那位心灵被污染了的王后就是这样,临近最后被斯卡萨制止了,一切的布置全部功亏一篑。
“既然你都已经在梦中见到了那般情景,恐怕斯卡萨的担忧已经是成真了——那个黑暗存在,应该已经在逐渐摆脱这个封印对它的束缚,它对于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的影响力,也在逐渐加大。”
对琳而言这真是再好不过的 消息了——省得她自己主动去找对方,到时候还要被人当成是心怀叵测的邪恶之徒什么的……有时候,敌人比较能干,也是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的呀。
“对于那家伙的了解,斯卡萨比我更加清楚。嘛,如果我们不急着回去的话,先去顺路一趟法师协会也是可以的……你觉得呢?斯莱德女士?”
“也好……和法师协会那边交好,也是一件必要的事——这样吧,我回去称述情况,你们两个就先去一趟协会吧……也不用担心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女仆长说完就立刻从窗台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她害羞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根本原因是她其实忘记带酒钱了——珐诺,你身上有钱吗?”
珐诺直接翻了翻白眼——她那时候被女仆长拉出来都是没有什么准备,现在身上囊空如洗好不好?再说了,她刚从监狱里出来,本来就没有金钱可以带……
“那我们也从窗户这边离开吧。”琳打开房门,探出头看了看附近并没有人在,“那个酒馆老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俗人,相当有故事的样子,应该能够理解的。”
“……”
珐诺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老实人——不过,看在他愿意给女仆长免费送一套男侍服装,估计也不会在意这点酒钱?
“我这就写一个纸条,告诉他酒款去我们工作的地方要,毕竟那瓶酒单单成本也要两百个金币呢,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掉未免太那啥了……”
“慢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