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夫人这偏心得好没道理,可惜老爷人在军营不在府里,若在的话不会放任樊姨娘这么得意的!”香芹听香篱说的也有些感慨心酸,嘴里虽然说老爷会给林炎冉撑腰,可老爷一个大男人不插手内宅的事,又是个孝顺的,很难说能帮到林炎冉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道:“你说乔姨娘和老夫人的衣服怎么也会有问题呢?好奇怪啊!”
香篱也疑惑不解道:“我也觉着奇怪,乔姨娘说的难不成三人都商量好了故意陷害樊姨娘,可我觉得吧,虽然不是商量好的,可怎么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真就如她说的,但凡反对过樊姨娘的人衣服都被下了虫子,这里面有猫腻,可具体怎样的我也不清楚。”
香芹经由香篱一说,像是她提醒了某件事情,忽而想起来,昨儿夜里乔姨娘屋里贴身王麽麽来过畅冉园,跟小姐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当时她值夜,并没觉出什么不对,此时却似乎抓住什么重要的线索,难道说乔姨娘的衣服出问题,是小姐授意王麽麽做的吗?
可又不对啊,就算乔姨娘的是,那老夫人那儿的衣服出问题又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小姐怎么就能知道今天会有玲珑阁送衣服过来,然后衣服被人做了手脚,然后提早授意王麽麽在乔姨娘的衣服里做手脚?
难道小姐能掐会算?!不可能呀,可若不是小姐提早一步知道会出事,怎么会那么巧合?
如果不是小姐,又会是谁能将事情算计得如此精准?
香芹越想越钻牛角尖,有些混乱了,脑子一团浆糊之际,又被香篱拉了一把——她差点撞树上……
香芹感激道谢之后,把心里想法偷偷告诉香篱。
她可不敢告诉香桃,且不说香桃是个入府没多久什么都拎不清楚的小丫头,就是她事无巨细的禀告大小姐这条,她都不敢跟香桃说心中疑惑和秘密,不然全都会被小姐知道的,那她不会被害的很惨呐!
两个丫鬟故意在身后慢慢走,离得远一些低声交谈,以为林炎冉听不到,别说林炎冉隔得不远又有心旁听,就是这夜色浓郁四下寂静,她想听不见还真难!
几人回到畅冉园各忙各的服侍林炎冉梳洗更衣睡觉,就在琴姨听完香桃转述,略带隐忧的看着林炎冉,担心明天进宫的事情的时候,林炎姝的婢女送过来一套衣衫。
等人走后,琴姨和三个丫鬟瞪着托盘里精致的衣衫首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里各自痛骂樊姨娘是个臭不要脸的伪善恶毒女人,单从这衣服上就能看出她面上做的滴水不漏,私心却是极其偏爱自己女儿,苛刻林炎冉这个货真价实的将军府嫡长女!
香篱、香芹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展开挂起来,触手软滑竟有冰丝之感,不由越发小心了。
展开后,衣服是一套三件式襦裙加外衫,水洗蓝底色的软烟罗料子,上面银丝精致织印着如意祥云纹,领口、肩袖、腰围和裙摆处用深浅不一的蓝紫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草,针脚细密,精致绝伦。
外衫有镂空的兰草为衬,三件套在一起,相互作用之下层层叠叠尽显立体飘逸之感,那银丝云纹在微弱的烛光下斑驳炫彩,若是明天穿着去宫里,用明亮的宫灯照映着,指不定会更加流光溢彩斑斓璀璨呢!
还有那薄如蝉翼的袖挽,和腰间的环佩……
啧啧,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都想象着若是二小姐穿着这件衣服,加上她国色天香的容貌,指不定多好看呢,再看看端坐在书案后凝神看书的自家小姐,顿时又一阵心酸委屈,哎……
这跟林炎冉之前的两套看着华贵花俏,实则从布料到做工都只能说没砸玲珑阁招牌,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云泥之别啊!
另一边香桃和琴姨看到托盘中的一套珍珠彩贝蝴蝶钗也是感叹不已,虽说这套头面首饰不及赤金红宝石的贵重,可配上那件衣服就十分恰到好处。
再说彩贝虽不名贵,但蝴蝶眼睛上的那两个蚕豆大的珍珠却是很少见的名贵南珠,硕大、圆润、饱满、无瑕疵,在烛光下莹莹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非凡品——物不在多贵在精。
几人在屋里收拾妥当,外加一番唏嘘感慨或心酸可怜的眼神交流完毕后,在林炎冉无奈又好笑的眼神下各自离去。
香桃离开之前,林炎冉单独对她使了个眼色,香桃便了然的点点头打手势保证,一会儿她先洗漱,完了之后就去樊氏住的院子附近蹲点,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后续情况!
一炷香时间之后,琴姨见林炎冉还没有休息,拿了一个尺长精致的紫檀匣子进了房。
林炎冉正打算询问琴姨怎么还不去睡觉,抬眼就看到那个十分熟悉的物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僵硬的端坐着,眼睛逐渐模糊起来……
樊氏被林炎姝缠着手臂,带着两人的丫鬟婆子离开畅冉园,一回到自己的芳菲园,就吩咐香菱拿了自己其中一套衣服,给大小姐送过去,务必保证她们查验无误之后,再回来交差复命。
樊芙等三人进了房间,让下人们都离得远些,这才回屋,挨着樊氏坐在炕头下手的几凳上,沉默不语。
樊氏刚才就一肚子话要说被压着,现在看女儿真要送一套衣服首饰过去那边,不由火冒三丈,当即就发作了。
“那个该死的小贱蹄子,早知道她这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