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征坐在床上,霎时被孟之玫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而孟之玫依旧唇角含笑,步履悠闲的走到桌边端起饭食。“若是要快些养好伤,自然是要吃饱。”
说着,用勺子舀起一勺米饭配着菜塞进孟征的嘴里。
孟征定下心来想了想,虽是觉得孟之玫说的有道理,却也不愿在女儿面前失了威严。冷不丁的嚼了两口饭,便直直的朝着孟之玫的脸上吐去。
孟之玫虽是活过三世的人,却也不曾受过这般的侮辱,霎时间也有藏不住的恼意。不过两息之后,又恢复到往常模样,冷冷说道:“既然爹爹想饿着,那就饿着!”
话毕,便端着手中的大碗,踩着莲花小步走出房间。
院中的雨仍旧下的无比淅沥,像是要将各个角落都洗刷一遍。孟之玫自是知道雨声太大,房间内的事情并未被母亲听到,便顺手接了几把雨水,冲洗了一下脸上饭菜。
好在家中贫穷,母亲做饭时并未放太多油,所以面上的肮脏之物,稍微洗洗也就干净了。
“玫儿,可是去喂过你爹爹了?”孟江氏隐约觉得堂屋门前有个身影,不由得朝外探了探,问道。
孟之玫轻声回答:“喂过了,爹爹不吃。”
“死婆娘,你要饿死老子吗?”孟征在榻上坐了半晌,虽是听不到孟江氏的话,却是能隐约听到孟之玫的声音。不由得胡乱吼道。
孟之玫并不理会她,撑开伞便准备朝厨房去,竟又听见孟征的一阵咒骂。
“你这个贱/货,今日被黎家退了亲,全村人都瞧见了!我们孟家的脸可都被你丢尽了!这般年纪就与别的男子不清不白,这厢又被黎家抓住了把柄,朝家中要钱,不是赔钱货是何?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生了你这么个贱蹄子……”
孟之玫一脚踏进雨里,听着身后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嘴角生出一抹冷笑。
孟家何时有脸面了?早在你日日赌博,母亲沿村乞讨吃食时,便已没了脸面。
一迈进厨房的门槛,孟之玫面上便换上了无比温暖的笑容,她眸光带柔的看向孟江氏。即便是有个渣渣父亲,好在母亲是个爱她的妇孺。
孟之玫在厨房内舀起一盆清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脸,这才对着孟江氏说道。
“母亲先陪玫儿用餐,待会儿可能要劳烦娘亲去给爹爹喂饭了。”
孟江氏知道现下是吃饭的时候,便也特地绕开一些不愉快的话题,直接盛了一碗饭递到孟之玫手中,笑盈盈的坐下一同用餐。
二人在厨房吃饭的期间,孟之玫向孟江氏讲述了一遍上午发生的事情。却是刻意省去了那些危及自身安全的情节。之后又说出自己要将房子重新建盖的打算。
饭后,孟之玫见雨势还没有减弱的趋势,收拾完厨房的事宜便回去房间歇着。
……
次日,雨已经停了,孟之玫一走出房间便闻到泥土与花草的气味儿,其中滋味像是预示着全世界都焕然一新一般。休息的很好的孟之玫闻着这样新鲜美好的空气,心情也骤然变好许多。
随着她洗漱完毕,蒸饼子时,孟江氏也起了床。因着父亲伤病在家,需要人照顾,孟之玫便只身前往雁州城卖饼。
不出孟之玫所料,停了一天摊子未出,今日前来的顾客反而越发多了起来。不过一个时辰竟卖的精光。
而此厢的福旺酒楼,已然在大门前架上牌子。
上面赫然写着:本酒楼新品——鸡蛋灌饼。今日晌午推出,限售一百个。
孟之玫只是路过时草草的扫了一眼,却真真觉得章华是个会做生意的。提前半天挂好牌子,给众人留下悬念,发挥想象力,继而变成众人谈话间的噱头。这番,不但打响了知名度,还充分利用了众人先到先得的心里,让来买饼子的人提前赶来。不单让酒楼增加了人气,反而引来更多愿意征服之人。
饼子卖完后,孟之玫便有更多的时间在雁州集市游逛,好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面,租下来卖饼。
约莫逛了两个时辰,孟之玫发现古代的集市与现代乡镇并无太大区别,大多不同类型的店铺所坐落的位置与区域都大致不同。
孟之玫记得曾经听年纪较长的生意人说过,大多商铺的朝向,是按照五行相生的依照而建。五行均为金木水火土。其中相生顺序为: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而方位则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其中东方属木、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
类似于酒楼之类的店在五行上属火,因为木生火,所以店面选坐东朝北的位置,才会更加利于催财运。
正如福旺酒楼的朝向,是正正经经的坐东朝北,其中位置无论是谁人要进入集市之内都必须经过那座酒楼。所以福旺酒楼的规模之大,堪比于武汉的黄鹤楼。
虽说孟之玫不信这些所谓的风水,可既来之则安之,便也按照这样的规矩细看了三个店面。
这三个店面也都不大,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样子,一间在东头玉店旁;另一间在西头布坊边上;而最后一间则是在南头靠近娇满楼(妓/院)半里路的地方。
孟之玫仔细观察过这三个店铺的优劣势,心下却是偏向东头的那家店,那家店虽说租金比另外两家高出十文钱,地势却是颇好,属于靠近出入口的地方。
孟之玫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明日让母亲一同前来看看,若是母亲也喜欢,便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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