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只顾着去见司马老大夫并未好好看看这园子,回去时晨兮不经意地一瞥,顿时惊呆在那里。
排山倒海的郁金香,铺天盖地的郁金香,如浪叠涌的郁金香!
成群结队的红!如火焰般的红!似烈日般的红!仿佛血般夺人眼球!
她的世界在瞬间变成了红色!
一阵风吹过,花瓣浮动翩翩,漫天飞舞,终是寸寸飘落,铺迭满地。
天地融汇,头顶着灼热得艳阳,入眼处鲜红的一片,脚下焰火一地…
晨兮呆滞在那里,这红得滴血的色彩,这一根根竖起的花瓣,让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烈火,她置身于其中无法挣脱…。
痛苦的泪顿时迷漫了她的眼,耳边似乎传来如琳尖锐的痛骂,身上似乎发出皮肤烧焦的味道,而千儿在声嘶力竭的吼叫,她在火中凄厉的诅咒!
她仿佛活死人般跨入了花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仿佛走向地狱的深处…。
突然她的手无意识的抚过花瓣,花瓣如丝绒般的柔软,恰似初生小鸭的绒毛,带着太阳的余热,并不如前世般的灼热,却是些许的温暖…。
指尖温柔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火,这不是送她入地狱的通路,这只是花,是象征着明媚,象征着生命的花!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再次睁眼已然清明,身体慢慢地蹲下,她将鼻子凑近花蕊,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真香,真好闻,她是活着的!
活着!是的,她还活着!
她腾得站了起来,眼中折射出复仇的戾气,她再一次在心底发誓,要把害她之人送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低沉性感的磁性嗓音。
她的身体猛得一僵,心头警钟敲响,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在司马九的面前露出了最脆弱的神情,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眼迅速闭了闭,敛尽一切的伤痛与狠戾,再睁开眼时又是一副云淡风清的平静。
身体慢慢的转过了身,她对着司马九敛了敛:“九皇爷!”
他站在她来时的路上,依然是一袭的黑衣,仿佛是一枝黑色的郁金香,那黑天鹅绒般的色彩散发着神秘高贵冷艳的气息。
他就在这么站在那里,显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辉煌,彰显着他震撼心魄的气质,还有令人陶醉的风仪!
司马九!大辰国现任皇上的第九个儿子,这个在前世本该早死的人,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天知道当司马老大夫说他是司马九时,她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惊吓,她差点惊呼出声,她用了多少的自制力才掩饰住了内心的澎湃。
原来这世的许多事都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一个本该死的人却还活着,那么别的呢?
即使是在烈日下,她也禁不住的全身发冷,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她,打量着她,仿佛要剖析她的一切。
半晌,他才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本宫是九皇子的?”
“以公子的龙彰凤姿,以公子的贵不可言,再加上能这么自由的出入司马府,就算是傻子也会猜到的不是么?”
他的眼陡然一利,冷声道:“你这意思是说本宫是傻子么?”
晨兮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佛曰,众生众相,看人若看镜子,看到什么自已就是什么,小女子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司马九眉轻轻一挑,笑得意味深长:“你的意思是你很美好么?”
“小女子年少有才又家境彼厚,确实感觉十分美好。”
“嗤”司马九不禁嗤之以鼻地笑了出来,摆明了不相信晨兮所说的话。
晨兮定了定神,慢慢地走向了司马九。
就在走过司马九身边时,她如风般飘然而过,对司马九视而不见,这辈子她绝不想再与司马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了。
她刚离开他一步时,耳边传来司马九讥嘲的声音:“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有什么依仗敢这么说?是杨大成给你的胆?还是林家替你的小家只的腰?还是…”
说到这里他眉眼里划过一道冷意:“你自以为认识了什么了不起的人?”
晨兮脚下一顿,眉微皱,淡淡道:“我不需要依仗谁的力量,我就是我,不因富贵而折腰,不为金钱而移志,我只为我心而活,就算权贵逼人,大不了舍了我的躯壳,可是又有谁能改变得了我的意志呢?倒是九王子您,枉有一高贵的身份,却行些鸡鸣狗盗之事,竟然偷听我与司马爷爷的对话,你羞也不羞?”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去。
司马九眉轻挑不怒反笑道:“倒是个灵牙利齿的,不过你怎知我是偷听了?我只是被一个花痴惹烦了才回到叔爷那里,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的。”
“花痴?”晨兮心头陡然升起了不祥之兆。
“是啊。”司马九慵懒的靠在了树上:“这个花痴还是你带进府里来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一见面就把她扔出去了。”
晨兮听了不得已道了声谢:“那多谢九王爷手下留情了。”
“不用谢我,反正我也没对她客气。”
晨兮心中暗叫不好,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司马九无赖的一笑道:“还用说么?敢纠缠我的人自然是扔出去了!”
晨兮头一晕,怒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