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进行生命最后的一场战斗了!为信阳而战。
桐柏瞪大眼睛,望着眼前摇曳的火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流出了太多血液,再也承受不了太多动作,但如果要死,就死在血泊中。
突然,战鼓鸣鸣,从西边传来,强烈的节奏吸引着每个人的注意力。
是谁呢?
城主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又惊又喜,大叫着,“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桐柏也仔细听着,那鼓声很熟悉,那是他亲手传授的信阳鼓声,那他们就是自己十年前从信阳派出一路追杀叛徒军队,如今他们回来了。
仿佛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桐柏扭头望着士兵闪着光的眼睛,他没有言语,没有兴奋,因为他知道,城中早已被群妖占领,回归信阳的七千将士怎么能杀入城中来,假设就算能进入城中,也不过落得自己的下场,但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身边的这些士兵和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战。为信阳而战。
倒是狼人忍住眼睛和腿上的剧痛,闻声抬眼,突然低下头,惊慌地大吼着,“猎妖战士来了,杀了他们!快!”
话音刚落,所有妖精突然发疯一样对着桐柏扑来。
桐柏冷冷应对,该来的,都要来。
月色皎洁。
桐柏将举高的剑滑下来,他要战斗!
这时,天空之上两个影子闪过,桐柏举头望去,只见两个影子一上一下快速俯冲,眨眼就到自己的头顶。
他们又是谁?
其中一个影子就在快落地时突然改变了俯冲的姿势,翻过身来,轻巧将双脚落在地面,挡在士兵和妖精之间,举高手掌,另一个影子紧跟随后,也伸出手掌,击落在那个影子的手掌之上。
地面猛然形成一波强烈的震动,向外如摧古拉朽般扩散出去。
群妖突然纷纷倒地,无不哀嚎惨叫。
令人惊奇的是,桐柏和自己的士兵却安然无恙,好像有一层保护罩保护着他们,但细心的桐柏还是发现了,站在地面上的那个人影伸出另一只手,正对着自己施出法力,一团紫气把自己围住了,那不是人懂得的力量,那是仙,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女仙,她穿着紫色长衣,长发披落,芊芊细影,似曾相识。
这时,桐柏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突然一惊,又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地仰高了头,凝神屏息,望着另外一个人影。
奇美的月色显出影子的身形,地上的火光照出了他的模样,一双明亮的眼睛,锋眉如剑,气宇轩昂,长发在风中吹舞着,白色的长衣一尘不染,在月光下变得很明亮……那个人分明是陆玄。
狼人也被震得踉跄向后退了数步,惊恐的眼神怒瞪着陆玄与紫云,定定身体,张口向陆玄咆哮着,“你是谁?”
陆玄翻过身来,平静望着狼人,口中缓缓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你要带领百妖袭击信阳城,你们狼族远在昆仑脚下,何故万里远来,攻击一座与你不相干的城。”
狼人怔住了,呆呆望着眼前细小的凡人,他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也不回答陆玄,双拳握紧,暴怒捶胸,举高狼牙棒就狠狠地朝着陆玄的脑门砸来。
陆玄不闪不躲,脸色平静地望着一团黑影砸下来,就在快砸到头的时候,只见陆玄轻轻举高手指。
挡住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狼人怒吼着,“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死了。”
……
话音刚落,陆玄身形一动,闪电般朝着狼人跑去,狼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陆玄轻轻跃起,临空站在狼人眼前,对着狼人的太阳穴中间用手指轻轻一点,狼人就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平躺在街上,不停地抽搐着。
桐柏也走上前来,走过刚好落地的陆玄,毕恭毕敬弯了一下自己的腰,然后踩着狼人的身体走过去,直到走到狼人的头前,眼睛里迸射凶光,望着还在抽搐的狼人说道,“我说过,我要斩下你的头,这是以信阳之名。这一剑,是为了回报你射在我身体上的箭伤,是为了我那些勇敢的士兵的生命,是为了我们信阳城的尊严。”
狼人浑身动弹不得,铜铃大的眼珠却死死瞪着桐柏,通过那只巨大的独眼,在月光下可以看见,桐柏高举着剑,对准狼人的脖子狠狠砍下来。
鲜血贱湿了桐柏的脸,溅湿了地面。
桐柏来不及擦拭,将剑砍下的插入狼人头中,挺着身体望着争先恐后向后跑去的群妖,大喝一声,“为信阳而战!”
但战斗并没有结束。
城中惊叫声一片,城外也奇怪地响彻哀嚎。
不只是桐柏,就连陆玄也愣了一下,向城东城墙之上走去。
只见这时,一个黑影闪到府龙面前:他身穿黑色轻装软甲,动作敏捷,如果是敌人,桐柏恐怕难逃一死。
但黑影出现在桐柏面前,立刻单腿跪下,就像士兵见到将军。
桐柏借着火光定睛看去,他并不像一个将士,双耳戴金环,黑发寸短,更是像一个刺客,左右腰间各挂着短匕,身上背着一把细小的短剑,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士兵。
只是那人抬起头来,桐柏一怔,随后笑起来。他一下就认出了那张脸,那正是自己的士兵,自己曾经的营将,名叫苏河,只是十年光景,当初俊逸小将,如今脸上遍布沧桑。
那是十年前的往事了,十年前信阳城乱,有人与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