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聘婷有些害羞,只得支支吾吾指责:“怎么还问啊?”却惹来内森一阵阵的笑声。
两人无话平安到了克森士道,临到祥缝楼时,内森跟司徒聘婷道晚安。
司徒聘婷原本是低着头的,一听晚安也抬头,就在她准备道晚安时,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聘婷,怎么才回来?”是舒怀信的声音,见他正站在大门前,面色苍白,一副很不高兴地样子。
“我刚从玛丽莲女士那里回来。”司徒聘婷解释道:“忘了时间。”
舒怀信一听忘了时间,声色更加严厉:“你一个女孩,不知如今外面不安全吗?忘了时间是借口?”也许仍旧不解气,继续训斥道:“今日你离开时,不是说来跟我们汇合吗?”
“今日事情太突然了,没有及时来跟你们汇合,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对不起说的很小声。
“对不起?就只有对不起吗?”舒怀信气急,反而斜眼看一旁默不出声的内森道:“内森先生,这么晚了,也请您早些归家,外面不安全,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外国人…”他特意强调了外国人,寓意似乎很明显,不要给司徒聘婷惹麻烦。
内森哂笑,顾及司徒聘婷的颜面才回答道:“谢谢舒先生的关心,我只是想送惠回家而已!”
“现在已经送到了,您可以离开了。”舒怀信接话道:“谢谢您送聘婷回来。”
明显感觉到了舒怀信的怒气针对自己,内森无奈,朝司徒聘婷说道:“惠,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转头又对舒怀信道:“打扰了舒先生,我先走了。”
舒怀信对内森有着敌意,甚至不愿多搭理他,见他对自己道别才回道:“慢走,内森先生。”
望着内森离去的身影,司徒聘婷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惹舒怀信最不愿意见到的,他突然就讽刺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司徒聘婷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就往里走,也没再搭理他。
两人前后走近店铺时,见一屋子人围在门口一副好奇又不太敢看地表情。
舒怀信心有火气,朝一群人怒道:“矗门口作何?都进去!”吓得一群小伙计们缩头,发出几个脑袋与脑袋间的磕碰声,可谁也不敢出声,都是被老板的语气给吓的。
司徒聘婷从来没有见过舒怀信这般动怒,也被那声怒气给怔住,呆呆回头望他。
见人回头,舒怀信没好气地反问:“看我作何?”司徒聘婷半晌没明白,也不知今日的舒怀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秉着少惹事的想法,扔了句:“没什么…”就进屋了。
隔日,内森来祥缝楼找司徒聘婷时,被舒怀信请进了三楼。
舒怀信并不想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内森先生,您对聘婷有意思?”
内森不懂舒怀信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舒先生,我不懂您说的有意思是指的什么?”
舒怀信说:“就是您喜欢聘婷?”
“是的。”
见内森回答得如此干脆,舒怀信反而有些懵,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您是外国人。”
“舒先生,我是外国人就不能喜欢谁吗?”内森有些纳闷,笑问:“或者是您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认为没有什么误会,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而已。”舒怀信有些强词夺理起来:“我跟聘婷的父亲是朋友,我知道他对女儿的看法,不希望找一个外国人。”
在西方的国家里,对于爱情的选择要比封建的中国来得更直面,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是有权力得到别人的祝福的,内森到中国已经很久,可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中国女孩,也就无从知晓所谓的“家庭思想观念”是什么?
“可为什么他的父亲又要送她去国外上学?”内森很好奇地问道:“她的父亲并不能回避掉,如果她在美国也遇上一个美国人啊?这种概率似乎比在中国遇上一个外国人更高吧?”
舒怀信只是一时给自己随意找得借口而已,可面对内森的询问,他也有些木然。
“如果您只是随意找得理由的话,那么很抱歉舒先生,您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止我喜欢她。”内森又回答道:“如果是惠本人亲口告诉我,她不喜欢我,也许我会放弃。”
“你们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舒先生,听说您是一位基督教徒?上帝同意您这样的行为吗?”内森问道。
“这不需要内森先生关心。”原本儒雅的人,在一个外国人面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这让舒怀信很是难堪。
“那…我也可以说,我和惠的事情您也不需要关心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是好言相劝…”舒怀信的语气有些急促,因为急促瞬时便咳了起来,嗓音难免有些大,传到了楼下。
引来了正巧在二楼的司徒聘婷。
见内森也在,便先询问道:“内森,你也在啊?”内森点了点头,看向不断咳嗽的舒怀信有些无奈。
舒怀信在慌乱地咳嗽中还是看见了司徒聘婷:“聘婷…帮我拿药…”
司徒聘婷顾不上再与内森闲聊,快步走上前去问道:“药在哪里?”
“在在我…我房间…的床头上。”如果不是因为语气实在无力,内森都要怀疑舒怀信的真实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