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他们下车时,比武大会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宋子言乃是王子,地位仅次于诸位皇子,牧礼也是王侯之子,前方自然有专属的贵宾席,几个人直接向着前方而去。
在贵宾席上刚一坐下,比武就已经开始。慕容星对比武不太感兴趣,目光不停四处看一下,只见在高处一个小亭子里面着紫色衣裳的柳馨月正在观察下方,她举止微小,落落大方,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不时遮挡着阳光,更显儒雅。
慕容星目光缩回,在在另外一边发现了寿王的身影,他正坐在柳尚书的身边,同时独孤相也站在一旁。此时独孤相一直在观察着擂台上的情况,尤其当上台之人展示极为高强的路数之后,他似乎在暗暗地记下些什么东西,嘴唇轻微闭合着。
慕容星一个人想了很久,渐渐才明白,此次比武大会,各府都派出了人选,首辅大臣有白哲,长亭伯有赵宇相,牧王侯府有牧礼等等,唯独寿王府的人选一直很神秘。慕容星在想,寿王身份如此贵重,又迫切得到柳尚书的支持,所以他所选择的这个人一定要能文能武,而且都要精通,不能落后于白哲。渐渐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正是他的师弟,独孤相。当他领悟时,不免得心中涌起了一阵惊骇,怪不得刚才独孤相一直在暗暗地记下别人的招式,原来是为自己上场做好准备。
作为师兄的他,对独孤相那是再熟悉不过。他不仅深谙文学,还精通武术,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人。加上自身先天条件也不差,样貌比起大家公子也毫不逊色,同时还有寿王撑腰。这样的他,在这一次的招亲大会上,更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甚至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白哲之外能够称得上他的对手的人还未出现。
这样一来,寿王不可谓是买了一份双保险,无论是白哲还是独孤相赢了,都是他阵营里的人。
一旦他们顺利成为柳尚书的女婿,那么一直保持中立的柳尚书就算仍然不表态加入寿王阵营,但大家默认他是寿王的人了。这样寿王就几乎控制所有朝中的文官,往后再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他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只会更糟糕,向来心狠手辣的寿王再无任何忌惮,逼宫夺位也并非不可能的。
慕容星越往深处想,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不由得额角已经冒出了汗水。
正纳闷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薄荷般的芳香,本就炎热的天气,在此刻变得清凉了许多。慕容星也察觉到变化,立刻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还没等看得清楚,宋子言已经猴急地迎上去。
“安乐姐姐,你怎么来了。”宋子言拉住女子胳膊,很是开心。
安乐公主是诸多公主中最年幼,也是唯一留在京中的,其他姐妹已经嫁入邻国。身为皇家女子,虽然从小生活无忧,娇生惯养,但在自己的婚姻上,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为国牺牲自己的幸福就是他们生在皇家的使命。就如前几位公主,正逢大宋刚平叛乱的危难时期,不得不为了联姻而远嫁他国。唯有安乐公主,因为当时还小,又深得陛下宠爱,这才幸免。如今,宋国国力强盛,自然无需远嫁公主寻求他国庇护了,因此她也能够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
安乐公主生得亭亭玉立,虽年过三旬,仍旧一副少女的容颜,满身珠光宝气,举止也十分的儒雅。见宋子言一副小孩模样迎上来,她温婉一笑,即便是教育的口吻听起来也是十分的动听,“言弟,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礼节,看来哪天我得让驸马教教你了。”
“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你激动给了忘了嘛。”宋子言以笑相迎,还带有一点撒娇,“这种小事,就无需麻烦那位尚书大人。”
“怎么能说麻烦,作为兄长,这是他的责任。”安乐公主敲了一下他的头。
“是是,姐姐教训的是。”宋子言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头低声道。
“最近婶婶身体还好吗?好久没见到她了。”
“很好,就是有点想你了,前几天还打算让我去宫里请你呢。”
“我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本来打算到你生辰那天再去看她,看来我得提前了。”
“那我生辰那天你就不来了吗?”宋子言脸色稍有些不开心。
“怎么会。”安乐公主笑了笑,“往年不都是我陪你的?不过今年有些不一样,过两天驸马打算带我去他家乡一趟,说是去祭拜一下父母。”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这么着急?”宋子言愣了一下,“驸马来京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听说他要回家,我都忘了他是哪里人了。”
“他是桐州人。”安乐公主突然一副心疼的样子连连叹气,道:“自从他考中进士,升至礼部尚书以来,每天都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来,这么久都没回去祭拜父母,也怪难为他了。”
宋子言也跟着叹气,道:“怪不得每一次我去你府上,都从未见到他的身影。”
一提到这,安乐公主又将目光转到了宋子言身上,立刻变得有些严厉,“你呀,应该多向驸马学习,不要整日花天酒地,到处闲逛。都二十好几了,也没有成亲,我都替婶婶着急了。”
“我哪有。”宋子言挠了挠头,显得很无辜的样子,“不过就是好玩了一点而已,平常我一个人的时候都会看看书了,至于成亲,我看就算了,我这种自由惯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