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笙也只让邓芸第一下得逞。
鸡毛掸子再迎面甩来,邓芸的手腕就被擒住!
上辈子,陆云笙回到傅家才知道,虽然白槿茹对她不怎么上心,但每年都会给江家一笔抚养费。
从11年前的三万,到现在,已经涨到六万。
白槿茹每给一次钱,能抵邓芸夫妇在纺织厂一年的薪水。
江家就是靠这些钱建了现下居住的别墅。
然而,不管在陆云笙面前,还是说给外人听,邓芸都一口咬定,陆云笙在江家是白吃白喝。
至于江荆荣,也默认邓芸的说辞。
以为自己拖累了江家,所以,陆云笙对江涛向来忍让,包括对邓芸也是,哪怕邓芸从不给她好脸色,三天两头拿话责骂,她依然顾念这份养育之恩,很尊重这个表舅妈。
到头来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贼窝!
邓芸高举着鸡毛掸子的右手被陆云笙握着,怎么抽都抽不回来,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就不信今天我还不能管教你了!”
陆云笙勾唇:“我妈每年给你钱的时候,有允许你可以拿着鸡毛掸子打骂我?”
闻言,邓芸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这个拖油居然知道抚养费的事。
“什么钱不钱!”邓芸矢口否认,提高声量的同时冷冷一笑:“你妈要惦记你,这么多年怎么不来看你一趟?就是养条狗,十年下来也知道对谁摇尾巴!还给我钱,怎么不说你妈把傅家的金条搬来给我了!”
“我妈有没有给钱,往傅家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邓芸的眼神闪烁。
这通电话自然不能打。
一旦这个拖油打去傅家,她的大儿子就得回云省!
这时候,邓芸无比庆幸,只有她和江荆荣知道傅家的座机号,要不然,这个拖油肯定不停歇地折腾!
邓芸心中有了顾忌,也没心情继续打人。
“你个黑心肠,看老天怎么收你!”
骂完这句,她把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扶起小儿子回房。
陆云笙冷眼看着邓芸母子离开,转身回阁楼,掩上门,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狭窄。
她弯腰捡起作业本,和试卷。
床尾位置,摆着一张简陋书桌。
这桌是几年前江涛换下、江荆荣给她搬上楼来的。
书桌上,除了草稿纸和笔筒,还有一吃掉大半的钙片。
陆云笙拿起子,随手往垃圾桶一扔。
既然老天爷让她回来,有的弯路她不会再走,更别说去为无关紧要的人贡献一颗肾!
翌日,陆云笙被邓芸扯着嗓子喊的一声声“小涛”给吵醒。
邓芸洗完衣服就叫小儿子起床。
她昨晚答应江涛,今天带他去商场买新款秋装。
江荆荣和大儿子不在家,娘俩买了衣服,正好可以在外面吃午饭,然后顺路送江涛去学校。
所以,等陆云笙下楼,别墅已经人去楼空。
厨房的水槽里,碗筷还没洗。
陆云笙想找点吃的,电饭煲见了底,打开冰箱,干净得像被鬼子扫荡过,就连米桶里也没剩几粒米。
江家当然不可能穷得揭不开锅。
现在这样,是因为邓芸出门前把吃的收了起来。
陆云笙有办法找到东西,但她没动手,而是转身上楼,拿了脏衣服,端着脸盆去院子的井边。
刚按了几下水泵,对面传来女人的搭话:“这不是云笙嘛,没跟着你舅妈去逛街?”
陆云笙抬头,发现是隔壁邻居。
女人看着四十几岁,陆云笙记得这位胡嫂子,是西埠村出了名的“热心人”,从村头到村尾,谁家狗生了、谁家母鸡被偷了,就没她不知道的事。
“怎么还自己洗衣服?”胡嫂子看清了脸盆里的衣物:“你舅妈早晨洗的时候,怎么不让她给你洗了?”
陆云笙有些不好意思地弯起唇瓣,垂下长长的眼睫,双手按着裤子浸进水里:“舅妈照顾一大家子本来就不容易,我现在长大了,自己能干的活还是自己干,不能一直麻烦舅妈。”
等她探身拿洗衣粉,露出后颈的红痕。
胡嫂子眼尖,已经发现:“你脖子怎么回事?”
陆云笙忙抬手遮挡自己的脖颈,不让胡嫂子再细看,一边解释:“我睡相不太好,应该是凉席留下的痕迹。”
哪有这么深的凉席印!
“云笙你该不会在学校里打架吧?”另一道女声突然插进来:“江涛自从读了高中,听说成绩越来越好,云笙你也要努力了,不能因为中考考得好就懈怠,将来考不上大学,去工地上搬砖,最后遭罪的是你自己!”
这话抬高了江涛,又把陆云笙说成不思进取的懒货。
对方端着饭碗站在篱笆外,教育人的话张嘴就来:“你妈是个没良心的,你外婆死的时候,她都不回家。这有了后爹就有后娘,为了自己过得舒坦,把你丢来乡下自生自灭,也亏得你表舅表舅妈这对活菩萨心善,没血缘还养着你,以后你赚了钱,可得好好孝敬他们,别学那些白眼狼!”
陆云笙没接话,只是低头洗衣服。
女人见他一声不吭,也没再搭理他,转头和胡嫂子聊家常。
等陆云笙端起脸盆回别墅,女人才挨近胡嫂子,压着声提醒:“这小崽子就是头白眼狼,你住在隔壁,平日里可得留点神,特别是钱和首饰,更要藏好!”
“怎么说?”胡嫂子一脸好奇。
女人瞅了眼别墅,继续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