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宗望在偌大的房间里,摔尽了一切能摔的东西。
地上一片狼藉。
咔嗒
门开。
宗望抬眸,湛暗的瞳孔触及来人时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后挂上阴冷的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呢。”他抬脚踹了一下一旁的椅子,走到来人面前。
“把宁桑榆还给我!”
霍祈靖垂眸,轮廓上余剩冷淡漠然。
有点人神色只要冷下来,就能将空气冻得沉重,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都能蔓延寒意。
“谁让你回来?”
宗望顿了一下,嗤笑了一下,“我回来找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他没有回话,宗望的笑越发嚣张,“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这个二小姐你似乎很喜欢?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人渣事儿告诉她?”
左让在门外,听着宗望的话眉头紧蹙。
“看好,宗家谁来都不准放。”
“是。”
清晨,阮瞳醒来的时候正是六点。
简单地洗漱之后,她走在算是陌生的房子里。
十八岁那年渣爹给了她钥匙,她过来匆匆看了一眼仟郎就没再来过,却没想在这之后阴差阳错成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走到厨房,晨光在地面勾绘男人的影子,他正在煮早点。
阮瞳心绪一动,上前抱住了霍祈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
声音甜软地开口,“早上好。”
霍祈靖手上的动作微顿,轻轻地拍了拍她箍在腰间的手,“早,去坐着,早点就好。”
阮瞳不动,爱不释手地顺着他的侧腰摸着,细细享受着他的腰线。
熄了火,霍祈靖回身,抬手顺着阮瞳的侧脸抚向她的后颈,动作有那么点拎小狐狸的意思。
“动手动脚的,找亲?”
小狐狸朝他粲然一笑,“嗯,对啊。”
教训了一顿,阮瞳红着脸坐在餐桌上,目光逡巡着房子。
这里的装饰家居偏旧式,她要好好地装饰一翻。
因为是周末,阮瞳吃完早饭能自由支配时间,送了个告别吻给霍祈靖,她坐在沙发里。
指尖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她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渣爹阮景东。
回信来了,阮瞳收拾好自己回了一趟珑苑。
珑苑是阮景东的别墅,十八年前经历过一场火灾,后来重建。
而正因为那场火灾,两位阮夫人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阮瞳和阮鸢同父异母,只有阮鸢有模糊的记忆,而她对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是一片空白。
阮景东的教育方式奇怪,两个女儿年满十八之后,他就房子车子**地被置办好了,然后风风光光地把女儿赶出去住。
阮瞳曾经也提过疑问,都是一家人分开住什么。
阮景东摆出一本正经,“你爸每天要带不少漂亮姐姐回家,你们在家碍事。”
逼得阮鸢和阮瞳哑口无言。
城北的虬林区,下车步行个五分钟就到了阮景东的房子。
阮瞳推开车门,隔着这段五分钟的距离看到了一辆车。
的确是在阮景东的门前,有一个女人坐在门口,面容憔悴。
渣爹的秘书石安正站在她的面前,刻板严肃的脸上带着三分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