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设潼关金陡城,中条华岳拱西京。
何时帝劈苍龙峡,放与黄河一线行。
朱由松出关,决定不走黄河道,单走潼关卫。岳辰风带着手下,与朱由松洪关在分别,出灵宝县悄然越过黄河,已经进入了山西地界。
潼关上,所有守军都持枪着甲,紧张地望着关下黑压压不断赶来的的兵马。洪承畴面沉如水,站的笔直,面色凝重。就在几天前,他还在为如何进攻愁,但是现在,洛阳兵吗已经先制人了。
胡八万跃马而出,来到关前,高声喊道:“关上的兄弟们,大盗“一阵风”叛逃,我们洛阳府奉了王爷的命令,进关剿匪,兄弟们快快把门打开。咱们都是大明人,明军不打明军哇。”
这厮虽然行为举止极不着调,但是嗓门确实大,不用任何扩音设备,在雄关面前高声喊出,就能让关上听到。
洪承畴吩咐身边亲兵,向下喊道:“福王殿下可有陛下的讨贼旨意?我等身受皇命守关,没有陛下手谕和兵部调令,不敢开关。”
胡八万恼怒道:“事态紧急,还望你们不要自误!想必你们还没听过“一阵风”的恶名,等到事情不可挽救之时,你们担得起么?”
洪承畴在一个亲兵面前,耳语几句,亲兵马上转身,下关驱马走陕西直奔京城而去。
他本不是犹疑不断,畏手畏脚的人,但是无奈眼前的形势,强弱分明,让他不得不先请示朝廷。要是自己手里的实力,反过来碾压关下的洛阳兵,甚至可以平分秋色的话,他早就仗着潼关天险,迎头痛击了。一个藩王没有君令,还敢提兵出关了,他小福王以为是洪武年间么?
朱由松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吩咐手下就地扎营。反正洪承畴带兵来到潼关,关中空虚,加上还有流贼余孽作乱,不急着血拼。
这一等就是三天,皇城内,朱由检失魂落魄一般,呆坐在龙椅上,嘴里念念有词。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犹豫要不要铲除的福藩自己动手了。没错,他一眼就看穿了小福王的把戏。据说一阵风的领,把女儿都献给了小福王。两伙人狼狈为奸,在开封府谁不知道。现在竟然打着剿灭一阵风的旗号,要进关中。
田吉一脸愤怒,恨恨地道:“福王其心可诛!岳辰风驻扎在黑石渡,要想入关,必须经过洛阳。可笑他竟然拿出这么一个蹩脚理由,此獠反意昭昭啊!”
朱由检听到“反意”两个字,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虽然一直有心对付福藩,但是眼高手低,一点战略准备都没有。而且洛阳离京太近了,若是在江南、巴蜀等地,他还可以调兵遣将,但是现在直隶一带,哪有兵马可以调动。京城周围的兵马,若是去打洛阳,只怕京师空虚,到时候凶险更胜福藩。
这就像两个小孩子,其中一个一直撩拨另一个,没事就招惹他一下。现在被撩扯的孩子怒了,拳脚相加,这个一直主动的反而懵逼了。
“陛下,潼关信使还在等候皇命,如何应对?”
朱由检怔了一下,说道:“诸位爱卿,有何主意?”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默然无语。朱由检眼里升起一丝厌恶,越来越重。这些人只知道明哲保身,事到临头都成了缩头乌龟。
“固原兵变以来,陕甘三边总督,一直空缺,有谁可以临危受命,为朕分忧?”朱由检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眼看君主如此困窘,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个文官越众而出,高声道:“微臣原为陛下分忧解难。”
大臣们抬眼望去,看清这个自荐的毛遂,都窃窃私语起来。原来是个文官,还是个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的官儿。
朱由检抬眼望去,略微有些失望。他记得这个官,叫孙传庭。当初被魏忠贤排挤,辞官回乡。自己肃清阉党后,召回京城,封了一个验封郎中。
和众人一样,他对一个文官,报的希望也不大。但是总算是出来一个有点担当的,朱由检问道:“孙爱卿,有什么良策?”
孙传庭早在上朝的时候,就一直在为朝廷谋划,听到皇帝询问,不慌不忙,答道:“福藩地处洛阳,四战之地。他既然领兵去到了潼关,洛阳必然空虚,我们不妨用围魏救赵之计。调集人马,从开封、怀庆、南阳、加上潼关襄阳四边八方,进攻洛阳。如此一来,朱由崧担心巢穴,定然回救。潼关之围自解,而且我们还可以围住洛阳,守株待兔。”
朱由检点头道:“不错,此计正合朕意。”
因为众臣的衬托,朱由检更加满意孙传庭,当堂加封他为陕西巡抚,临时兼任陕甘湖广河南总督,即日赴任。
朝堂上惊呼一片,大明开国以来,还没有人有过这么高的权柄。简直控制了半个北方的军政大权,一时间孙传庭被嫉妒羡慕等等各种眼光淹没。
孙传庭本人,也感动的无以复加。知遇之恩,对古代士子来说,无异于恩同再造。他在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剿灭福藩,活捉朱由崧,押到京城交给皇上处置。
而此时的朱由松,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他正在营帐中百无聊赖地吃着烧烤。
大明军中不许带女人,朱由松不想破坏这个规矩。所以岳盈盈一副亲兵打扮。修长玲珑的身子,藏在一身甲胄里,蹲在地上,和朱由松挤在一处。
他们面前一个木头支起的小火堆,木块烧的通红。岳盈盈熟练地用一柄小刀,将手里的小兽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