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肩。哆嗦着身子。显得既无助又弱小。
“长宁。你看看我。这张脸。你可熟悉”可那个声音还是不打算放过她。放过她的安宁。
长宁贪恋眼前的这个人。也贪恋他给过的温暖。终是在漫天风沙里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长宁红了双眼。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眉眼。望着她的时候。还是那般的深情。长宁多想就这样在他的眼神里。一辈子被他看在眼里。抱在怀中。捧在心底。可惜
“你还活着”
她爱着他呀她深深的爱着他呀从未将他从记忆里抹去又怎么会不记得不熟悉
可下一秒。长宁便打破了方才的怀念。打破了她的幻觉。“不他死了。你不是他。不是他”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似是看见了什么魔鬼一般。“他背弃了哥哥背弃了我”
他背弃了哥哥。他亦背弃了她。辜负了哥哥的信任。亦是辜负了她的情意。他害死了哥哥。害死了哥哥亦是杀死了从前那个美好的长宁。
“长宁”眼前的男子。皱着眉头。望向长宁的眼神里。满满的心疼。他好想抱抱她。好想告诉她。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从没有忘记过她。
可手还没来得及伸出。便被长宁躲开了。“不要碰我”
长宁望着他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情深。只有满心的恨意和怨怼。“是你抛下了我背弃了誓言是你让我受尽折磨。受尽凌辱”
几近疯狂的撕喊。惹人心疼。亦让人心碎
长宁一直往后退。想要拼命的逃离。她无法面对他。亦是无法面对自己。直到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心一意念着的人。会有一日。自己害怕看到他。害怕面对他。害怕他靠近她。
“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长宁蹲在地上。任风沙吹打着自己显得淡薄的身子。喃喃自语。后声音越来越小。可她的哭泣声。是那样长。那样长的哭泣声。声声入耳。
“长宁”他亦是不忍心。
突然长宁踩着的沙漠四周变成了一片湖泊。将他们两个相隔了开来。下一秒。长宁便掉入了水底下。湖水深不见底。让她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沉。渐渐的没过了她的整个周身。眼前的人试图抓住她。伸出手却怎么都抓不住长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下沉去。
“凌云我恨你”
“长宁”
除了喊她的名字。他再也说不出话了。直到自己也被风沙给彻底掩埋。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不能相遇。又何谈是要厮守终生
而另一边。聚仙居的二楼小阁楼处。一个年轻书生正坐在软垫上。静静的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热闹祥和。
这座渝都城。繁华显赫。与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处处都在吸引着人。把控着人。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干着那些肮脏的勾当。为了生活。亦是为了生存。
“她如何”见有人进来。嘴角一扯。笑了一声。还顺带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佩。温玉暖心。
进来的人便是方才被召进公主府看病问诊的大夫。东辛。
见了安然坐在位子上的人。东辛请了个安。行了个礼。恭敬的道。“只是轻微的发烧。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并无大碍。睡个几日。便可无恙。”
“发烧”那人的眉头轻佻。似是有些意外。
“是的。发了烧。”东辛了头。
是的。发了烧。不是人为。是真的发了烧。而且并没有东辛说的那般。并无什么大碍。长宁的身体。是坏到了极致。十分的虚弱。
坐着的人突然转过了头来。看着身后的东辛。眼神像是要把人给看穿了。东辛被看的有些发毛。只能一味的低着头。也不敢多说话。亦是不敢轻易离开。
过了一会。他才罢休。又重转过了头去。看着底下的人声鼎沸。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你在她的药里下了东西”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却让人害怕。
东辛闻言连忙跪了下来。“先生。”此时早已是满头大汗。冷汗直流。
他怎么会知道就连公主府抓药的人都未察觉。他又怎么会知道
“先生恕罪。”东辛将头埋的越来越低下。整个人伏在那人的眼前。
东辛口中的先生。便是聚仙居的主人。那个被人口耳相传。奉为神人的南宫瑾。
此时的南宫瑾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看向东辛。只是顾着把玩着手中的那枚玉佩。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长相很清秀。是很典型的书生相。温文尔雅。算不得十分的出众。却带着较之常人的一份坚毅与冷冽。又像是饱含久经风沙的沧桑。聚在眉心。散之不去。
东辛见他没有转过头。也没有别的反应。接着开口解释道。“属下。属下只是想让长宁公主吃些苦头。属下心中有数。自有分寸。那药并不会伤害公主的身子。”
是的。他只是想让长宁吃苦头。只是想让她吃苦头。
他的确是往长宁的药里多加了一味东西。是有mí_hún的作用。但多的是能让人出现幻觉。如今长宁因为发了高烧。人昏昏沉沉的。大都数时间都在睡着。这多也只是让她在梦里睡不安稳罢了。东辛行医多年。医术虽然不是顶尖。可也算是高深。下的分量很轻。也把控的很好。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就算是察觉到了。只会当着是普通的安眠药粉。减轻长宁的痛苦罢了。并不会多加怀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