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家先生会知晓。也没有想到南宫瑾会当场质问他。
南宫瑾听了东辛的话突然就生起了气来。“分寸”
握着手中的玉佩。手上青筋尽起。可以看到的很明显。他是真的动了怒。“你心中揣着的是什么分寸”
不光是东辛。站在身侧的一干人等。谁也没有想到他家先生。为何会动这样大的怒只是为了素未蒙面的一个公主为了一不关痛痒的药
这些年。他们跟着先生在黑暗里活着。摸索着。爬行着。见惯了血腥与肮脏。用尽了手段。耗光了阴谋。这些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早已算不得什么。他家先生也一直云淡风轻。沾着血腥的手早已脏了心。变得不干净了。
南宫瑾继续开口说道。“长宁公主是陛下疼爱的女儿。是渝都第一公主。在经历了废太子。凌氏一族之事后。亦能保全自身。荣宠万千。公主府何等荣耀又戒备森严。一旦被发现。惹人怀疑。牵连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即便是生气发怒。也只是加重了几分语气。南宫瑾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南宫瑾的话。不无道理。
长宁是皇后嫡出的血脉。与太子一母同胞。又被陛下亲口诺言。许配给凌家少公子。
可现如今。皇后去世。太子抄家。凌氏灭族。身在其中的公主长宁却依然是渝都骄傲尊贵的长宁公主。陛下对她的恩宠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甚。谁也奈何不了她。也不敢轻贱她。一人保全了公主府。亦保全了本该一同死去的她的幼弟。如今的长宁王爷。说起这个封号。又是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
“是属下思虑不周。”虽然如此。可东辛还是心有不甘。
替自己不甘亦是替那些人不甘是替少将军不甘“可是。先生。属下实在不甘。”东辛抬起了头。挺直了背。虽然依旧是跪着。可全然没有刚才的那副模样。“数十万大军。惨遭枉死。少将军尸骨无存。太子亦是被问斩。她长宁公主未免太过寡情狠心。属下实在不甘”
“不甘心又能如何”
南宫瑾转过身对着东辛。右手一挥。连带着衣袖。打翻了放置在一旁的盆栽。陶瓷混着泥土。应声而落。碎了一地泥泞。满脸的戾气。左手仍握着那枚玉佩。不肯放手。又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
过了片刻。握着玉佩的手终于是有些松动。脸上怒气不在。似是温柔又是怀念。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顺了顺玉穗。复而转过了身去。“你该知晓。长宁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长宁安康。他才能安康”语气里满满的无奈与不情愿。
“先生。”
东辛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瑾出言打断了。“无论如何。都不该伤着她包括我”南宫瑾的这番话像是在警告东辛。警告旁人。亦是在警告自己。因为他也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这是那个人在世上唯一放不下的牵挂了。若是伤了她。他又该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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