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真心无语,我竟然无形中治好了他的性功能障碍。说出去,够狗血的。不过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在医学上来说,很多男人的障碍来自于心里,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刺激了一下,就好了。
当然,吴强这个完全属于扭曲的心理病态。
“噩梦”他忽然笑了,那笑声在这黑暗中特别的阴森,“哈哈噩梦,以前天天做噩梦,但是我现在不会了。我发现,血,真的很漂亮,那颜色,鲜红鲜红的,尤其是看到那鲜红的颜色像喷泉一样,从女人那么白皙的皮肤往外冒,太刺激了。”
他说着手还比划着,“刺激,知道吗”
“吴强,你所谓的刺激是建立在剥夺别人的生命之上,你就没有一人性吗你毁了一个家庭,那个女孩,她才十几岁,因为你所谓的刺激,失去父母双亲,无依无靠。
还有被你害死的死者,他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他们老无所依”
“你住口”
吴强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直压在我身上,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任何变化。此刻,他浑身发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无依无靠,我也无依无靠”他突然怒吼一声“谁可怜过我父母,算什么东西,我入狱的时候,我被欺负的时候,谁在乎过,他们在哪儿”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还是听得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黑暗中,那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我惊了一下,他的身上,鞭挞的痕迹重重叠叠,还有烟头的烫伤,甚至还有生生的咬痕。
据了解,他出狱已经五年了,然而这些伤痕却这么深这么清晰,可以想见,当初他承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害怕吗哈哈”他仰头失笑,然后指着那些伤痕给我看,“他们说我是败类,说要惩罚我,在狱中,我被他们当成玩物,像条狗一样,不让我睡觉,没日没夜的折磨我。
血,我浑身是血,很疼,我哭喊着爸爸妈妈,可是,他们不要我了,他们都抛弃我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是他们的儿子吗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他们为什么能够忍受别人这样折磨我”
一连几个问号,让我也无从答。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很多人在进了监狱后家破人亡,我们无法指责家人的抛弃,因为我们不是他们。但是,这都是因果。如果不犯罪,家还是家,所以,归根究底还是咎由自取。
“吴强,这么多年你对你的父母家人就没有一愧疚吗你对当年那个被你残害的小女孩就没有愧疚吗她才八岁啊,你觉得你承受的很多,可你知不知道,你判刑入狱还有刑满释放重做人的一天,而她,那么幼小的生命,就是因为你凋谢了,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看了当年的案卷资料,那个小女孩在吴强被判刑的当天跳楼自杀了。
“什么重做人,我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吴强低吼一声“一个男人,我连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了,你知道我多痛苦吗,啊”他说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指着我,眼睛通红,“是你,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警察,是你们害了我,如果当初我不被抓,我就不会遭受毒打虐待,我就不会失去父母,我也不会做不了男人。
所以,我要报仇,我要给自己找乐,很幸运,你让我重做了一次男人,我不怕死,当初是你们这些警察毁了我,今天也算你为你们警察赎罪,陪我一起死”
话落,他拿着刀子的手腕一动,我只觉脖子上皮肤一凉
而就在此时,眼前一黑,只听一声惨叫,原本压在我身上的人飞了出去。
“心悠”
一声轻唤,我被打横抱了起来。
“伊墨,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
他没说话,而此时,他的警卫员已经上前,将吴强从地上拎起来,像是拎小鸡仔似的,出了屋子,往巷子口走去。
伊墨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抱着我往外走。
“陆科”
刚出巷口,就见冯队带着人呼啦啦的跑了过来,在看到伊墨的时候,大家纷纷停下了脚步。
“心悠,你没事吧”冯队率先问道。
“我,没事”我摇摇头,强扯出一个微笑。
“逞强”头顶,伊墨的声音凉凉的飘入耳朵,当然,在这深夜里,大家也都听到了。
气氛有小尴尬,不过冯队是老人了,也见过他,忙陪着笑脸道“首长,这次是我们疏忽。”
“疏忽就是失职”伊墨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冯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急忙打圆场,“谁也不是神,冯队,我没事。”说着暗暗的掐了伊墨的腰一下,这人,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受伤,但这不能牵怒他人。
伊墨扯了扯唇,低头看了我一眼,再抬头丢下一句,“善后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抬步便朝着不远处的战神车走去。
我被他抱在怀里,此刻也只能对着大家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没事。
而直到坐进车里的那一刻,我才注意到,伊墨是穿了军装来的,怪不得冯队刚刚会叫他首长。
“去军总医院”
“老大,总部那边电话。”
几乎是同时,前排的警卫员将他的终端电话递了过来。
伊墨看着电话拧了拧眉,并没有接,“让他们等”
“老大,这”
伊墨冷冷的扫过去一眼,那警卫员立马应道“是”
伊墨的人,从来对他唯命是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