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状况持续恶化的话,就会拖垮企业。为此,颜妤心里很担忧,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她陪他聊天,也只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一天晚上,刘永带回一个人。
那人见到她,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嫂子。”
颜妤毫无芥蒂地招呼他:“大军,你好啊,好久不见。”
见她这样,大军的脸上倒露出一丝难为情,“嫂子,上次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见怪,别往心里去啊。”
“什么话啊,我早忘了。”
刘永也在一旁说:“大军,颜妤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你呢,也别那么婆婆妈妈了。走,我们去吃饭,吃完饭,你再陪我喝两盅。”
深夜,颜妤翻个身,像往常那样朝另一边偎贴过去,及至触到冰凉的床单,才发觉身侧没人。
她一下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看了看时间,感到奇怪,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何还不回房休息。
这个念头一起,她睡不着了,睁大两眼在床上等他。等了一会,仍不见他上来。她就想下楼喝口水,顺便看看这么晚他还在忙什么。
她披上睡袍,踩着软底拖鞋在大屋里寻觅他的身影。
她先探看他最有可能待的地方――书房间,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空无一人。
她脚步轻盈地走下楼梯,在接近一楼客厅的拐角处,她听见大军在说话。
“……这么好的机会,上哪找去!大哥,我搞不懂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对这事,我一点也没有犹豫,我很明确地表明了态度。”
原来他和大军在谈事。
她停在拐角处,犹豫了片刻,心想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她回房继续睡觉吧。
她刚登上两级台阶,就听见大军说:“你是不是放不下嫂子,其实……”
他们三更半夜谈论的事与她有关?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大军,这事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你不用劝我。”
“大哥,你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心里不痛快。哥,你一向是个明白人,现在你却在犯糊涂。你也不好好想想,一旦你与许嘉妮结婚,许家涉足的金融业会给你带来多少便利。我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花那么多的精力在筹资上。这些年,为了有足够的资金周转,我们做的事还少吗?最近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说那年我们收购森升地板厂,明明已经谈好的贷款,因为当事人调动岗位,我们只能重新谈,为此,我们还支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违约金,这事你还记得吗?”
啊,还有这事!颜妤方才知道,原来收购森升地板厂并不如她想像的那般顺利。
短暂的停顿后,大军见刘永沉思不语,继续劝道:“大哥,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你放不下嫂子。其实,你跟许嘉妮结婚后,也一样可以和嫂子在一起,这样做不是两全其美吗!”
“大军,你只想到好的一面,你不想一想,如果是两败俱伤呢?”
“怎么可能两败俱伤!”
“你忘了,当年金茵用刀指着你的孩子讨说法……当时那场面,孩子吓坏了,你也吓呆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凶险,万一你处理不当,不就是两败俱伤吗!”
颜妤在暗处听到这话,着实吃了一惊,她为金茵担心,急于想知道结果如何。
“她死心眼,我提出跟她分手,她想不通就把气撒在我儿子身上……还好,她后来被我摆平了。”
大军的语气里饱含着气恼和庆幸。
“所以啊,你不用劝我,感情的事哪能当儿戏,一个处理不当,后果很严重。”
“我承认我在外面玩惯了,心总收不住,没办法。大哥,你跟我可不一样,你对嫂子是一心一意的,所以,决不会发生那种事。”
“你我都不是神仙,算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要你明白一点,我认识你嫂子很久了,她的心思我最清楚,她宁愿和我吃糠咽菜,也不愿贪图富贵,做小是违背道德和良知的行为,如果我和许嘉妮结婚,她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离开我。所以,我清楚我该怎么做。”
“大哥,你一心只念着嫂子,那你的企业呢?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认了。”
颜妤听到这里,鼻子一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哥,”大军还想说什么,被刘永出言阻止了,“你不用再劝我了,很晚了,你去睡吧。”
她听到他们起身,朝楼梯这边走来。
她觉得偷听他们的谈话很难为情,被他们撞见更不好,于是,她赶紧跑上楼,跳上大床,把一张曝露太多情绪的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她做鸵鸟状没多久,他已睡到她身侧。
他上床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心潮仍在涌动,唯有假装熟睡,才能掩饰此刻的心情。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唯有一只手感知着他的温度。而她脑子里不时回响起他说的那番话,更让她的心头充盈着阵阵暖意。
这份暖意只存在于他们的小天地里,外面的世界早已严寒逼人。
不断升级的楼市调控,日益趋紧的货币政策,让所有陷在资金漩涡里的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