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人人称赞玉矶勇气可嘉,只有几个明白人清楚玉矶打的算盘。幽若与白千对视一眼皆面有忧色,白子画所习仙术乃五行中的水系法术,修炼至化境能化水为冰,这门仙术起初修习需在寒冷之地吸收严寒之力以助调息运功。寒气入体久了人也被侵蚀得冷冰冰的,故白子画冷漠如万年玄冰倒非全系天性淡薄,有一半也是习了水系仙术所致。而白子画自受了销魂钉伤后,功力折损大半,抑制不住修炼时体内以寒气打底的内力,故内息一乱便如身坠冰窟,个中苦楚极是难熬,摩严教他静养修身,但他日夜悬心小骨生死,哪里静得下片刻心来?说来仙妖大战后他在绝情殿养了十多年的伤,摩严寻了无数灵丹仙药与他服用,而他伤势只有越来越重。只是他生性倔强,在人前强撑罢了。
白子画神色不乱:“好,就依玉矶掌门,咱们比拼内力。”缓缓出列,立于瑶池大殿正中静静等待玉矶的出手。
玉矶一双眸子精光窜动:“那就请上仙赐教”大步出场,每一走动,他身上的黄衫大袍被体内真气激荡得飘飘荡荡。
两人都没什么动作,但所有仙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玉矶身上那藏不住的森森杀意。
太白金星摇头叹道:“何必呢?都是仙家,比试一下就算了,倒弄得象拼命似的。”话还未完,玉帝目光冷电似的向他扫来,他心知说错了话有违圣意,当即知趣闭口。
白子画屹立如山眉毛都不曾抖动一下,玉矶那如泰山重压的气势一到了他身上便成泥牛如海无影无踪。其实他比谁都能感受到玉矶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蓬莱是东海仙岛,蓬莱祖师观海潮起落而领悟到仙术要义,故蓬莱派内力讲究浑厚如百川归海,试问天下有谁能抗拒大海的力量?对手内力稍弱与蓬莱相拼安能不粉身碎骨?
白千瞧出凶险,手心倒扣两枚牛毛小针,一旦掌门师叔遇险便要出手发针相助。白千修习的也是水系仙术,这门功夫炼到化境能化水成冰,可惜白千修为远远达不到化水凝冰的程度,无法将清水化为冰针,否则他冰针快如闪电的出手,将那玉矶打成刺猬也没人能查到暗器是何物。
宾客席上有人大呼:“且慢,我来和蓬莱比试两招。”众人看去,呼叫之人正是蜀山掌门云隐。
玉矶暗暗奇怪,他准备向长留发难时已打听清楚其它几派对长留的态度,蜀山派与长留早在十几年便互为世仇不相往来,紧要关头这蜀山掌门又冲来搅的什么混水?
“云隐仙友是想配合上仙来车轮战么?我玉矶不过五百年修为,几时让两位这么看得起了?”玉矶口中讥笑,眼睛仍是眨也不眨盯住白子画,只怕他趁自己分心突然出手。
“云隐这次出战不代表蜀山,乃是代表长留,所众周知花千骨是我派前掌门,同时也是长留弟子,我承花掌门衣钵为她曾经的师门出战,理所当然!”云隐大声道。
玉矶冷笑:“看来云隐仙友对那妖神的感情深厚得很呢。只不过天下皆知,妖神花千骨欺师灭祖恶行累累早被长留逐出门墙了,她的任何事情皆与长留无半分关系,你又凭什么资格代表长留?”森然道:“云隐仙友,你派前掌门惹出泼天大祸,玉帝仁厚不加追究,你作为天庭臣子便应感恩闭门思过,你今日在瑶池之上玉帝阶下,一口一个称那妖神为花掌门,你眼里可还有天庭规矩么?”他这番威吓本意是让云隐知难而退,哪知云隐是个硬骨头,当年蜀山险些被魔教覆灭,多亏花千骨临危受掌门之位,平息祸乱后又将掌门之位让给云隐,这番恩义云隐一直铭记于心。再加之听了白千的一席话知道白子画对花千骨并非自己所想般无情无义,这时他眼见长留有难怎能不施援手?
云隐正待辩驳,玉帝沉声发话:“蜀山掌门,这便是你的不对了,那妖神十恶不赦,长留将她逐出门墙,你还口口声声称其前掌门,两相对比,你也应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感情用事!。”
白子画向云隐谢“多谢云掌门的好意,无论花千骨做过什么错事,她依然是长留弟子,她永远都是我白子画唯一的徒弟,你既敬小骨便应尊重她师门的规矩,长留的事自有长留的人出面解决!”一字字坚定如山不容更改,此言别人听来不过如风过耳,幽若想起师父所受委屈,眼泪忍不住脱线珠串般滚滚而下。
云隐深深折服,深施一礼:“我只道尊上素来无情无欲铁石心肠,却没想是这般重情义有担当的一个人。”对门下弟子道:“蜀山弟子听令,从今以后蜀山与长留互为联盟共进共退。”
白子画颔首致谢,傲然环顾群仙:“我徒儿花千骨已为她犯下的过失承受了惩罚,各位不用再抓着从前的事不放!”他语音平和清朗,群仙听在耳内却甚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白子画将诸事处理完毕,对玉矶拱手道:“玉掌门请出招罢。”
玉矶早跃跃欲试,云隐越为长留强行出头,他越是察觉出到对方的实力极弱。好不容易等到白子画发话,他怕再有枝节生出,白子画话音未完,玉矶已运掌如风运足十成仙力向对方要害击去。幽若骂道:“此人枉为一派掌门,好不要脸,尊上话还没说完呢他便赶着出手。他这手三脚猫功夫换了十几年前,且不说尊上,就连我师父都能打得他满地找牙。”花千骨的名字在长留一直是个禁忌,有弟子无意提及被世尊知道后必定重罚。因此幽若虽心念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