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临川沉吟片刻道:“想必父皇年迈,想提前退位也未可知,二哥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就是他提前掌了政权也没什么,这江山早晚是他的。”
欧阳临智听此,脸上显出一丝烦躁,他道:“三哥,在我面前就不要来这些虚的了,谁不知道二哥心胸狭隘,为人恶毒,他若继了位,定不会饶过你我。”
“三哥,我且问你,若二哥对我们动手,你该当如何?”
欧阳临川诧异道:“我一没犯法,二无争储之心,他为何要对我出手?”
欧阳临智:“。。。”
都道他三哥为人做事,滴水不漏,今天算是见识了。
欧阳临智毕竟行伍出身,单论口舌之争,还真的不及欧阳临川。
欧阳临智一时语塞,端起茶杯来,自饮一杯。
欧阳临川拍拍他的肩膀,道:“七弟放心,你赶紧回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小心一些即可。”
欧阳临智嗤之以鼻。
两人又胡扯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结果。
这时,有侍卫报来:“安府知府梁品声求见!”
欧阳临川冷笑:来的倒是挺快。
嘱咐那人道:“去把十二殿下叫来。”
又对欧阳临智说:“七弟,你若没别的事,就先回吧,我去会会那梁大人。”
欧阳临智嘴角翘起,笑道:“三哥,你去忙你的,我就在此等你即可。”
欧阳临川面色凝重起来,欧阳临智是偷偷来安府的,若是此时让他走,不小心被人认出来也很是麻烦,传到别人耳朵就是他们两人结党私营了,他能老老实实的在营中呆着也未尝不可。
欧阳临川草草叮嘱了几句,便带着欧阳临弘去接见梁品声。
这梁品声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即便是拿出了通缉令和皇上手瑜还依旧一副笑眯眯,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欧阳临弘险些被他的表象所迷,直到欧阳临川轻咳一声,欧阳临弘才拍着桌子大怒:“梁大人怕是糊涂了吧,竟敢搜查我平西军营!”
梁品声很是无奈道:“下官也不想啊,可是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三殿下若是不交出逃犯,只能搜营。要不殿下将乔可馨交出来吧,下官必定感激不尽。”
“哼。”欧阳临川轻哼一声,却不言语。
欧阳临弘道:“我三哥说了营中没有乔可馨,便是没有,再敢多问,割了你的舌头!”
欧阳临弘说完,还真就拔出了剑,瞪着梁品声。
梁品声吓得脸都白了几分,却还是死撑着一动不动。他好声好气的对欧阳临川道:“三殿下,您说没有下官信,但是想必她的去处您是知道的,还请殿下指条路。不然皇上和太子殿下是不信的。”
话音刚落,梁品声猛地觉得头顶寒光一闪,一只剑堪堪冲着他的头顶飞来。他为官十数载,何时受过这种惊吓,登时吓得魂都没了。
而那剑穿过他的乌纱帽,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当的一声,带着帽子一同插在不远处的一柱子上。
欧阳临弘看着梁品声魂不守舍的样子哈哈大笑:“对不住了梁大人,我一生气手就抖,手一抖,这剑就飞了,不过还好还好,没有伤到大人你,不然又要挨骂了!”
说完若无其事的将钉在柱子上的剑拔出来,顺便将他的帽子扔给他。
梁品声条件反射的接过帽子,又引得欧阳临弘一声嗤笑。
回过神来的梁品声气的牙痒痒,想他好歹也是四品的朝廷命官,却被一纨绔小儿如此戏弄,还大言不惭,伤了他最多也就是挨骂!
如此这般遭人轻贱,简直让人发狂。
梁品声强压着火气,对欧阳临川道:“十二殿下如此轻狂无理,难道三殿下不管一管。”
欧阳临川面不改色,自始至终都仿佛看戏一般,直到梁品声怨念的眼神抛过来,才清了清嗓子,道:“他只是我皇弟,又不是我儿子,如今我等父皇母后均安在,管教他怎么也轮不到我。叫我如何管?”
梁品声呆住,都说这三皇子温文尔雅,随和有礼,如今却说出这般话来,难道真的是恼了他要搜军营?
但是那是皇上手瑜,不得不遵啊!
梁品声此刻已明白,这件事不可能善了,想要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自己选择了太子,就只能跟三殿下撕破脸了。
当即也懒得维持表面的和谐。将手瑜拿出摊开,道:“皇上手瑜在此,下令全营搜查逃犯乔可馨,请二位殿下行个方便,不然,这妨碍公事之罪,下官必当如此禀告圣上。”
欧阳临弘挑挑眉,看了一眼欧阳临川,继而又怒气冲冲的说:“姓梁的,别以为有手瑜你就得瑟,小爷想收拾你,谁也。。。”
“咳咳。。”话音未落,就被欧阳临川的假咳声打断。
欧阳临川道:“既然是父皇手瑜,那便搜吧,十二弟,你引着梁大人去搜,记住了,一个军营都不能漏,这私藏逃犯的罪名,我欧阳临川可担不起!”
欧阳临弘这才不甘心的闭了嘴,昂头挑眉,十分不情愿的说:“梁大人,走吧,我带路。”
平西军虽有十万大军,可留在付出的不足五万,其余都被欧阳临川调去驻守边境,防范姜域国了。
他这边的人是等候调令回银都的军队。
即便只有五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一个个的搜营也很是浪费时间,而且没什么效率。
梁品声此刻才发现自己居然挖坑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