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小挑衅,楚惜微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她任由杜雅竹一福到底,才伸手凌空虚扶了一把:“娴美人免礼,本宫这规矩不若太后面前严苛,况且皇上早已下旨,怜你怀胎辛苦,不必每日来向本宫请安,今日娴美人特意前来,倒当真是有心了。”
本以为是过来耀武扬威的杜雅竹脸色一变,特别是在听到楚惜微刻意提到‘太后面前’的时候。
只是,今日的杜雅竹可不在是那与杜夫人同来的‘家奴’了!
杜雅竹低垂着的笑脸上闪过了一丝讥嘲,再抬头时,却又成了那柔顺的娴美人:“都是皇上和皇后心疼臣妾,怪只怪臣妾这身子不争气,龙子在腹日日闹腾的臣妾吃不好睡不下,还烦皇上日日去臣妾那看望慰问,生怕臣妾腹中龙子出了什么不适。”
在场的若是其他指望承恩的后宫妃嫔们,此时怕是就要被杜雅竹这番话气炸了,然而楚惜微却依旧神色不变,同时还斥责了杜雅竹一句:“既是身子不适,如何能胡乱走动?来人,宣太医去安宁轩候着,若是娴美人此番一来一去,龙子便出了问题,本宫定是要着人开罪的!”
杜雅竹闻之面色隐隐一变,暗骂了楚惜微一句还真沉得住气,但既然她来也来了,龙宠和皇子也都秀了一遍了,她也无心再看楚惜微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孔。
眼神不愉的撑起一个笑脸,杜雅竹站起身:“臣妾无心,但既是惹了娘娘不喜了,臣妾还是告退了,皇后娘娘可要千万保重身子呀。”
杜雅竹假模假样的说完,又伸手搭上太监的手臂,之后摸着肚子缓缓转身离去。
巧月最是看不上杜雅竹这番模样的,忍不住在楚惜微耳边小声说道:“娘娘,瞧娴美人那胎相,怕是不知的要有三四个月份了呢。”
站在一旁的巧心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惜微虽然不喜巧月这管不住嘴的性子,但好在巧月也知道附在她耳边说话了,于是,也是微微侧过头,眼神瞟了她一眼就作罢了。
只是,巧月的话却在楚惜微心头留有了一些什么。
杜雅竹如今初初进宫便独宠于身,这性子若说不会出来楚惜微是怎么也不信的,就单说杜雅竹那根本没什么模样却非要挺腹的动作,只怕在这后宫里,都惹眼的紧。
端起一旁的热茶,楚惜微轻轻抿了一口,又想到了些什么,楚惜微招过巧心:“本宫瞧着这日头不错,你去着人在御花园采些月季回来,本宫泡澡用。”
巧心轻声应下,随即转身而去。
而当日晚些时候,皇后于御花园中采摘月季的事情就传到了宫外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孝广亲王府的书房之内,杨啸听后唇边露出一抹深刻的笑意:“终于来了,我当她是不打算理我了呢。”
“王爷?”前来汇报的是杨啸的心腹左昭,看着他们家平日不苟言笑的王爷笑的满面含春的模样,他心中一瘆,总觉得自从那日王爷独自夜探皇宫归来之后,他们王爷就有什么地方不同了——难不成,这都是因为那位皇后?蒋氏?
“下去准备一下,明日早朝,咱们也该给我那皇兄找点事儿做了。”杨啸并没有解释,转而吩咐道。
左昭虽然依旧疑惑,但还是即可领命而去,留下杨啸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之中,缓缓一开挡在书桌上的卷轴,最下方的画卷上,一个艳丽无双的美人面孔,正满眼警惕的对他勾唇而笑。
第二日一早,杨秩便在朝上受了一肚子的气,主要就是因为一名御史大夫上书谏言,说杨秩后宫专宠,恐不利皇家子嗣大事,随即又有将近半数人开始复议,只有杜家那位大人及其亲信一脉站出来帮杨秩说话,言道那是家事,又扯出前朝干涉后宫,吵闹了一整个早朝。
下朝之后,杨秩便怒气冲天的去了安宁轩。
小腹微凸的杜雅竹听完了杨秩的抱怨,一个点子瞬间就从脑中涌出。
旋即,杜雅竹立刻轻咬下唇,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随即拉着杨秩的衣袖轻声道:“都是臣妾的不是,如若不是臣妾这胎怀相不好,皇上也不会因日日探望而遭至如此非议,若是臣妾……当初没进宫该有多好。”
“你胡说什么呢!”杨秩一见佳人垂泪,立时就心疼的不行,上前一把将杜雅竹抱在怀里轻哄:“此事与你有何干系!分明是那些朝臣的手,伸的有些太长了!”
杜雅竹趴在杨秩怀里,借着垂眸轻泣的姿势,掩盖住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臣妾知晓皇上是心疼臣妾,可这般一来,臣妾也担心遭至其他后宫姐妹不合,为此,臣妾昨日还因此特意去向皇后娘娘请罪,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叫皇上因臣妾受累了。”
“去向皇后请罪?”杨秩一听,眉头顿时一皱,同时也伸手抬起怀中美人下巴,低头问道:“你去向皇后请什么罪?”
杜雅竹苦苦一笑:“自是那霸占皇上的罪名,臣妾言道皇上只是碍于臣妾腹中骨肉,并非臣妾欲意独宠,想叫皇后娘娘替臣妾在后宫姐妹中周旋一二,毕竟,这后宫中是皇后娘娘一手管制,这些事儿,臣妾也只能去找皇后娘娘说。”
杨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同时眼神也是一厉,他猛地想到了更多。
“皇后,是了,后宫中除却皇后,又有谁还能往朝中传递消息呢。”
杜雅竹状似不解:“皇上?”
“爱妃无需多虑,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么说完,杨秩便甩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