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无一早和谢子昂去了北海,她坐在岸边,看着谢子昂化了原身,百米多长的金鳞蛟龙在天上盘旋了几圈,一个猛子扎入海里,风平浪静的海面让他溅起漫天水花,水珠折射七彩光芒,洋洋洒洒落回海面。她在谢子昂的小木屋里休息几日,身上的伤好了个大概,昨日谢子昂问她今后打算,她确实像说的的那样,想做个散仙。
“子昂,”谢子昂上了岸,手上提着两条鱼,走到她身边。“我在打算去做散仙的事情。”
谢子昂怔了一下,想起她昨夜的话,“这么着急?”
“嗯。”清无点点头,“你还有事要做,我在这里只会妨碍你。”
“没有的事。你想在这里多久,我都可以陪你。”
清无对他笑笑,“我知道你会陪着我,可是我不希望你这样活着。东逃西窜,无家可归……”她顿了顿,站在原地,郑重道:“去修炼吧,谢子昂。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做龙王也好,不做也好,让自己强大到不畏惧任何人。”
谢子昂低头莞尔,有些顽皮,“那我若做了龙王,你要来给我做仙娥么?”
清无但笑不语,扔下他转身径直往山上走。
“你这是答应了?!”谢子昂追过去叫道。
纤瘦的背影一直前行,没有回答他。
清无沿着山道回到木屋时,橘又正在洗衣服,她前几日穿的那件青袍染了血堆在地上。
“清无姑娘,你们回来了。”橘又抬头,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橘又,你叫我清无就好了。”
橘又看了看谢子昂,后者不置可否,于是道:“嗯……清无,你的外衣里这些小玩意,你收起来吧。”
清无看着桌上摆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几个本来颜色鲜亮的荷包,被她的血染成了黑色,一把已经断了的木梳,谢子昂买给她治烫伤的药罐,还有一块黑色玉佩。
前几样都是她的,最后一样她却没有一点印象。
“子昂,这玉佩是你的吗?”那玉石通体赤黑,雕刻成莲花模样,莹润温热。
谢子昂走近一看,道:“不是。在你衣服里,不应该是你的吗?”
“橘又,这是你的吗?”清无又问。
“不是啊。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从你外衣口袋里掉出来的。”橘又道。
清无握着那玉珮,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讪讪道:“啊对,是我的来着。”言罢,握着玉佩往屋里走去,桌上零七八碎的东西也忘了拿。橘又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子昂,后者憋嘴,对她耸耸肩,表示他也不了解。
那黑色玉佩出现的时机可当真尴尬。那天她在水下魔宫走错了路,被玄燏抓住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慌忙之下,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回跑,换下那身宫女服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有这么块玉。后来发生太多事,她忙于探查地形、忙于应战,压根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如今要不是橘又收拾衣物留了一心,恐怕她永远都想不起她手里还拿着玄燏的玉佩。
谢子昂注意到,自打清无捡起那块玉,这一日她都有些恍惚,此时用过晚膳,她坐在灯下,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玉佩。
“子昂,我们在七山遇到的那只蝶魔叫什么名字来着?”清无盯着那玉问道。
“你说魅娥?”
“啊,是她。”
“怎么突然问起她?”
“她……身上有一块和这一模一样的玉……咳,这个玉吧,其实是玄燏的,我刚才说错了。”刚刚她说这玉是她的来着,眼下说了实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又如何?”谢子昂走过去,把那玉仔细看了一番,接着道:“莲花图案虽然不常见,但是要说有人雕刻一模一样的图案也不是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巧合而已?”
“是。一个是天界火神,一个是七山的蝶魔,八杆子打不着,怎么会有什么联系?”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清无叹了口气,她心底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你见多识广,可认得这玉的品种?”
谢子昂把玉放在灯下看了一会,又反复掂量掂量,“黑玉嘛我倒是见过,可是这玉黑里发红,我倒是真的不晓得它是个什么品种。不过天下这么大,我没见过、没听过的事还有许多。再说,玄燏毕竟是火神,身上有个奇珍异宝也不足为奇。”
“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们在水下魔宫时听到坤夷的话吗?”
“你说哪一句?”
“坤夷说瑾辰,也就是化烟,她在七山丢了一件东西,这东西很小,坤夷的手下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我在想,魅娥脖子上那块会不会就是化烟丢掉的那个小东西?”
“你认为,这玉本是一对?玄燏一块,化烟一块,可是化烟把玉丢在了七山,被魅娥捡了去,所以坤夷的人找不到,而我们路过七山碰到魅娥,恰好看到她的玉?我说的可对?”
“……是。可是魅娥当时逃得极快,我看得不是十分清楚。所以这不过也是我半猜半推测的。所以,我想明日去一趟七山,找找魅娥。”
谢子昂听她此言,心下有些担忧,清无不会鲁莽行事,她若如此说,说明她已经做好打算,可是她伤势并未痊愈,那魅姬的修为又不在她之下,她一个人去不啻于送死。“你不能一个人去。”
“我欠玄燏和化烟许多,所以我必须去。子昂,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清无,我答应你,这次我陪你去做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