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俞大爷眼底有落寞:“当年,丁婆婆还是有个未婚夫的。我们桂花巷的人都见过。个子高高的,长的不错,嘴巴讨喜,虽然不知是什么身份,可是对丁婆婆还是很好的。”
“那……”
“后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那小伙子就再也没出现过。”
俞奇猜测:“难道是那十年,被下放农村,然后不幸过世了?”
俞大爷摇头:“我们也是这么猜的。但丁婆婆说不是。只说那人出了远门,她相信他会回来的。”
“啊?”俞奇听了反而笑起来。
这,完全就是推托之词嘛。
那年头,能出什么远门啊?出国门更回不可能了。
若真的出远门,这么多年也该有信回来了吧?
“行了,大人的事你少打听。”俞大爷又瞪他:“你也喝了几年洋墨水,知道别人家的隐私事,少打听为好。尤其是丁婆婆。”
“知道了爷爷。”
“你呀,小时候最调皮,上树揭瓦,什么坏事都干。要不是丁婆婆,你现在只怕也不会这么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了。”
俞奇吃惊:“怎么?丁婆婆对我有恩啊?爷爷,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是有的。”俞大爷摆手:“行了,去睡觉吧。你明天还上班吧?”
“嗯,明天上班。不过爷爷,你说说,我小时候出啥事了?”
俞大爷简洁一句话:“摔了脑壳。”
“啊?然后呢?”
“然后,一直没醒。还是丁婆婆给你灌了碗符水,又烧了纸钱,把你救活的。”
俞奇下巴一掉:“爷爷,这不对呀。我摔了脑袋,不是该请医生来看看吗?怎么就喝符水烧纸钱了?”
俞大爷苦恼道:“说的也是呀。当时已经把你送医院急救了,医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说全力抢救,不排除变成植物人的可能。当时全家都没了主意。后来,对门陆阿嬷说,请丁婆婆试试。”
“这,这太……”俞奇想不通。
摔了脑袋,十有八九会得脑震荡吧?昏迷不醒就打针啊?
丁婆婆的土法子还能大过打针吃药?
“太不可思议是吧?我当时听了,也没同意。这哪跟哪呀?你又不是丢魂,只是摔了脑壳,过几天就醒了。”俞大爷还在回忆:“没想到,过了三天,你还没醒。家里实在走投无路就去求了求丁婆婆。”
“哦,丁婆婆当时怎么说?”
“丁婆婆去了趟医院,脸色不太好看。说再拖延下去,凶多吉少。我们一听,自然就急慌了。只能按照丁婆婆的主意帮你办了出院手续,接到家里。然后交给丁婆婆。”
俞奇催问:“丁婆婆是怎么做的?”
“也没怎么做?就调了一碗符水,让我们烧了几百块钱的纸钱,当晚你就醒了。”俞大爷眯起眼,看向隔壁,感叹:“自那后,我们就知道丁婆婆是个有本事的人了。”
俞奇点头:“所以,后来丁婆婆改开冥店,桂花巷住户,也都认了?”
“可不是。”俞大爷摇头叹说:“虽然冥店听起也不好听,可丁婆婆要开,谁敢说三道四?何况,丁婆婆也自觉,又没在店外摆些吓的的花圈之类的。”
“爷爷。听你这么一说,丁婆婆本事很大呀。为什么不直接当个神婆呢?来钱快又有名?”
“这我哪知道。”俞大爷摊手。
俞奇知道爷爷是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
丁婆婆看着人很温和,跟邻居相处融洽,但其实拒人于千里之外。
据他所知,丁婆婆在桂花巷并没有特别深交的老朋友,都是泛泛之交。
没有人真正了解丁婆婆。
但今晚的事,足够让他一喜。
想起回国前,师父曾经的叮咛:“阿奇,鬼斧已经出世,一定要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它。只要找到它,才能在三界中称霸。就算你不想称霸三界,也足够在人间呼风唤雨。”
“师父,鬼斧是什么?”
“一件上古遗物。与神弓相提并论。但神弓只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见过。鬼斧却是实打实的,很多旁门左道人物见过。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神话传说。”
“那,还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不多。只知道鬼斧的上任主人被囚禁,鬼斧失踪不见,很可能遗落人间。”
“这么重要的宝物遗落人间,遗落地总会有不同寻常之处吧?”
“恰恰相反,鬼斧本身所带鬼气并不浓厚。据说,我也是听前辈说,开启鬼斧有条件的。若是没有那个条件,就算你握有鬼斧,也未必能发挥出相应的能力。”
“师父,那到底该从那里找起呢?”
“海市。”
“海市?我家乡?那可是国际化大都市啊?”
“鬼斧曾经在海市出现过。据称跟捕鬼女们激斗过几仗。后来不知所踪。”
“哦,所以,只要找到捕鬼女,就一定会有鬼斧的线索?”
“没错。”
“这条线索,难道还不明显吗?”
“是明显。但海市捕鬼女,已经消失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呃?一定要是海市的捕鬼女?”
“别的地方,找到捕鬼女也问不出名堂啊。”
“哦。明白了。那师父,捕鬼女又有什么特征呢?”
“没特征,跟普通人一样。唯一的大概就是不怕鬼,鬼怕她们。”
“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你不会先从那些神婆神棍查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