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忌惮闻人炽和时青雪的关系,没有直说时青雪贪图时家军兵权。
然而这样的话听在闻人炽的耳朵里却刺耳无比,“现在时家上下,除了青雪,还有谁能够驾驭时家军并令之信服?”
时天佑这个小娃娃肯定不行;
时宝宁也不可能;
哪怕是时俊和的正妻董慧也做不到!
时宝宁不甘心了,“我们是不行,那你呢?
你是父亲一手带出来了,又在时家军带了那么长时间,你不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吗?”
闻人炽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时宝宁的真正意图,脸色微沉,不分由说地道:“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接管时家军的。”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时宝宁诧异他的坚决,惊讶地喊:“为什么?”
闻人炽当然能够说出为什么——
纵使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亲生父母的死耿耿于怀,并因此记恨时家。
他更不可能恨时俊和。
但要他同从前那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再将自己当做时家军的一份子。
就算别人不说闲话,他自己心里这一关也过不去的。
闻人炽别开脸,没有解释,只是冷漠地说:“总之我不会再管时家军的事情。
再说青雪现在把时家军管得井井有条,用不着你和母亲操心。”
时宝宁哪里知道闻人炽心里那些疙瘩,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喜欢时青雪才放着那么好的权力不要。
拱手相让,只为讨美人一笑。
时宝宁瞬间炸了,口不择言地怒道:“闻人炽!我看你不是不想要这到手的权力,而是不想跟青雪争吧!”
“就算我是不想跟她争又怎么样?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本就不该跟她争!”闻人炽答得丝毫不虚心。
这话听在时宝宁耳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时宝宁尖声骂道:“亲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闻人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悦地训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要置青雪的颜面于何地?”
直到这个时候,闻人炽最关心的仍是时青雪的名声问题。
时宝宁气笑了,“那你又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闻人炽,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说,我就真的不知道你那点龌蹉的心思!
我告诉你,你娶的人是我,你这一辈子都只能爱我一个人!
我不许你爱别人!尤其不能是她时青雪!”
闻人炽从前对时青雪那点朦胧的感情头一次被时宝宁用这种歇斯底里的口吻完全揭露出来。
直白,伤人,甚至是诬蔑。
闻人炽自认成婚之后就一心一意地对时宝宁,甚至为了避嫌,能不时青雪单独见面就不单独见面。
明明从前最要好的时候好得好像一个人,却因为‘避嫌’二字,连最基本的兄妹都做不成了。
他只能退到‘时青雪姐夫’这个安全距离。
闻人炽痛苦!
可他是男人啊,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责任。
然而不曾想,他竭尽全力去做的事情。
到头来,去被他最在乎的人形容得如此不堪。
闻人炽的眼神黯淡下来,看向时宝宁,失望至极,“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吗?有了你,还去觊觎妻妹?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
他直接转身,往外走去。
时宝宁刚说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见闻人炽转身要走,顿时更加焦急,急切地喊道:“我们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许走!”
命令的口吻没能止住闻人炽的脚步,他走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