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杨怿的情绪十分激动,完全没有了进来时文质彬彬的样子。为了不刺激到他,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随着记忆的展开,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会水落石出。

杨怿稳了稳心神,看向水镜中正在悉心照顾自己的攸宁公主,还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那两年我与夫人的相处,真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两年。”

从前杨怿不知,攸宁公主的脸颊上,竟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笑起来十分可人。

杨怿卧床休息期间的早晚两餐,都是攸宁公主负责,那是攸宁公主第一次对着杨怿,开口讲话,“杨……杨将军,我……我会一些歧黄之术,也懂得一些食疗之法,不知道将军是否介意我来给将军做一些食疗的饭食呢?”

听到攸宁公主开口讲话,杨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攸宁公主的任何要求。

连忙点头,开口道:“不介意不介意,只要夫人开心,我怎样都可以。”

攸宁公主听了他的话脸一红,端起药碗,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虽然已经从杨怿的话中知道,现在攸宁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在骗他。可是看着水镜中女孩一边认真照顾杨怿,一边仔细翻阅医书的样子,我还是难以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戏。

一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水镜记忆中的时间可以更改,与阴阳交界处感觉到的时间不同。闲得无聊,我便也没有略过这一年的光景。

我就如同看电影一般的看着这一年的时光里,杨怿和攸宁公主两个人由陌生到熟悉,由疏远到亲密,由对面不语到无话不谈。攸宁公主也变得越来越爱笑,渐渐的展现出她小女孩的一面。

在杨怿下朝回来时,攸宁公主总是躲在将军府大门的后面,等到杨怿走进府门突然出现,吓他一跳。而杨怿每次都十分配合,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看着她胡闹,陪着她傻笑。

可唯一让我十分不解的,是他们二人做了一年的分床夫妻。

杨怿给我的说法是,“我没能在成亲之前与她相识、相知、相恋,那便用往后的时间来弥补给她,直到她真心成为我夫人的那天。”

真是个傻小子!

每月十五,都是京都春秋街道闹集的日子。

每到这一天,杨怿都会牵着攸宁公主的手,沿着春秋街道走上一个来回。尝一尝街边的馄饨,笑着答应攸宁公主的请求,耐心的把里面的香菜剔掉。

冬季初雪,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到人们的肩上,就连将军府的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

攸宁公主自小在南方长大,从未见过雪,更加没玩过雪。

见到雪时,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疯狂了。

手攥成的雪球在空中抛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轻轻的砸在打闹的人的身上。将军府里的老老少少,都参与到这一场玩耍中,满天飞舞的雪与天真烂漫的笑声映着那一刻的无忧无虑。

众人合力,堆了两个雪人,按照杨怿和攸宁公主的打扮进行了装饰。

听说初雪之时许愿特别灵,丫鬟们嬉笑着起哄将军和夫人许个心愿。

杨怿和攸宁公主也不推辞,一起闭起了眼许了愿。

周围人哄闹着询问将军和将军夫人都许了什么愿,攸宁公主害羞的不肯出声。杨怿哈哈一笑,吩咐账房府中每人都可以领份赏,众人这才道着谢,大笑着散去。

月上柳梢头,杨怿和攸宁公主立在府宅中的柳树旁,月光照亮地上相偎的人影一双。

杨怿望着攸宁公主,柔情似水。

攸宁公主梨涡浅笑,“将军你看着我作甚?”

杨怿握住攸宁公主的手,轻轻向里面呵着气,“我也想知道,你许了什么愿。”

攸宁公主眼睛像狐狸一般狡黠,对着杨怿勾了勾手指,“那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杨怿闻言,侧耳俯身。

攸宁公主缓缓靠近,在杨怿的耳边轻轻低语,“我不喜欢南魏,我喜欢有你在的北齐。所以我许愿,我木楚宛可以和你杨怿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猝不及防,嘴上的湿热震得杨怿一动不动。女孩身上的香气惹得杨怿浑身燥热,意乱情迷。

杨怿的右手抚上女孩的头,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唇齿间的空气慢慢溜走,两人大口大口喘着气。

攸宁公主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急匆匆道了声早些歇息,就溜回了房间。留下杨怿一个人在月光中凌乱。

杨怿在冬风中站了许久,直到身体的那股燥热渐渐消退,才突然想起来,“这丫头是不是忘了,我们二人在一间房间。”

杨怿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望向床上已经熟睡的女孩,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卧榻。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原来,她叫木楚宛。

我倒是没怎么许过愿,毕竟相信老天还不如相信自己。只是听说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是我第三次深深的觉得杨怿和木楚宛二人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像人家的比喻,情比金坚!可是他俩却堆了个雪人,这不简单明了的说明了他俩的爱情,见光死吗?

杨怿倒是不像我这般悲观。

昨晚他与木楚宛之间突飞猛进的进步,让杨怿看到了共度一生的希望。这也让随即而来的分离更加不舍。

西北传来战报,边疆蛊国新帝登基,已筹集兵马,意欲发兵北上。北齐君主宇文昊下令护国将军杨怿带五千精英前去平乱,次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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