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时点头称是,派人套车,把阿遥和常自瑶送到俺答营中,当天下午大军拔营起寨,回归草原,
大军马快,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常思豪由把汉那吉引在最前面,离着老远,就瞧地平线上波浪起伏,一片荒荒莽莽的草原中央有条黑色大河东西流淌,沿河建有一座大城,由于外围沒有城墙,所以城中一切都是一览无余,城中都是一层或二层的建筑,风格与中原略异,体表大多为白色,远远看去,好像一座座方形的豆腐块错落摆在一起,其中一座宫殿稍显高大,像在这些豆腐块当中摆了个火锅,把汉那吉指道:“那里就是板升城了,【娴墨:黑水河边,应是老呼河浩特】”回头和俺答喊:“爷爷,我带一克常哥先走了。”此时沒有明朝官员在,他说话已经全用蒙语,
俺答笑道:“去罢去罢,乌恩奇,你也去吧。”
把汉那吉一策马,和常思豪带着阿力哥、乌恩奇纵马前突,荡风而下,
行到半路,眼见板升间行人面目已然可辨,忽然街上纷乱,一枝极不整齐的小队从城里跑出來,为首之人遥遥瞧见把汉那吉的队伍,赶忙摇手呼唤,
把汉那吉认得那是老把督昆都力哈,忙往前带马用蒙语喊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昆都力哈大叫道:“不好了,大王子黄台吉造反了。”
阿力哥、乌恩奇各自一惊,忙也往前凑來,问道:“怎么回事。”常思豪当初在船上和把汉那吉他们学过些蒙语,也听得明白,不由得也微微紧张起來,
昆都力哈到了近前,呼哧带喘:“大汗带兵走了,前几天钟金押着王廷辅那些汉人也走了,大王子黄台吉召手下人不知谋划了些什么,刚才听报说大汗和把汉王子归來,一克哈屯正准备坐车出迎,他就带人劫持了车驾。”
把汉那吉急道:“他疯了,他劫持我奶奶干什么。”常思豪大奇:“一克哈屯是他奶奶,那就是黄台吉的妈妈,黄台吉劫自己老娘何用。”【娴墨:胁老妈以令天下,壮哉我大黄台吉王子殿下,】
把汉那吉催马前奔,乌恩奇不放心,和常思豪众人紧追在后面,
几人策马穿街过市,冲到那所大宫殿之前,就见大王子黄台吉手拿弯刀,和一个披发华袍、身上挂满珠贝宝石的人正指挥一百多鞑兵围着那辆八马宽车,一克哈屯手拿枯藤杖正坐在车里面,旁边伺候的壮女都被轰赶在外围,远处街道上、房顶上,四处都是围观的平民,有的是汉族人,有的是鞑靼人,相互间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把汉那吉勒马大喊:“大伯父,毛巴尔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
常思豪在后面问毛巴尔思是谁,乌恩奇手指那珠光宝器的华袍人道:“他是萨满教的祭司,由于索南嘉措上师把黄教传播开來,使他的地位受到很大影响。”
黄台吉听见把汉那吉喊话,勃然大怒,喝道:“什么造反,胡说八道。”
毛巴尔思道:“大王子,还不杀他,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