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静静待在角落里喝酒的保镖们,全都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沉默地朝鹿书白前进,有的还按摩着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啪啦声。
鹿书白暗暗吹了声口哨,自言自语道:“难怪他只在这间酒吧里流连,原来这里压根儿就是他的地盘。”
随即他微微低下头,朝吴瑾咧嘴一笑,颇为调侃地说,“小姐,为了救你免遭狼吻,我可是赌上性命啊!”
“还在给我废话?”吉盛愤怒地大叫,已经失去理智地拿着酒杯丢向了鹿书白。
“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他狂吼着,在原地跳上跳下。
“放开我!”吴瑾发现手臂被紧紧握住,直觉地想挣脱。
“我妈妈告诉我,不能够见死不敬;看到美女不救,更是罪大恶极。”鹿书白带着笑回答,不打算将她丢在狼堆里。
其中一个保镖朝鹿书白挥拳,却被他灵巧地躲过。
他脸上嘲弄的表情没有改变,像是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仍旧轻松。
他拉住吴瑾的手臂,俐落地在人群间闪躲着,也细心地没让她受到伤害。
就在吉盛的喊叫之中,他们逃出了混乱的酒吧。
……
此时,昏暗的巷弄里,有着急促的脚步声。
吴瑾气喘叮叮地被拖着跑,男性的大手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让她别无选择地只能跟着逃命。
他们一路从酒吧中跑了出来,还可以听见背后传来追杀者的喊叫声。
“我们为什么要逃?”她在奔跑的片刻,抽空不解地问。
那柔软的黑发因为奔跑而凌乱,散落在她美丽的五官上,清澈的眼睁气急败坏。
吴瑾心想,以鹿书白的言行看来,他似乎没有认出她。
鹿书白突然回头对她一笑,一副无赖的样子让女人心跳加速。
在逃跑的危险时刻,他仍旧能用昏暗的街灯端详着,发现恢复女性装扮的小不点,的确是一个惊人的美女,也难怪那些人到现在仍不死心地追逐着,大概不是要找他算帐,而是想追回身边的美人。
“我不想跟人打架。”他简单地说。
吴瑾双眼瞪得大大的,稍微歇息地停下来喘口气。
“没胆子吗?”她不可置信地问,不敢相信平时外表看来还颇可以唬人的鹿书白,其实只是个纸扎的老虎,重看不重用。
“非也,非也,我只是不想打伤他们,每次打架所付的医药费会让我损失惨重。”他仍带着笑回答,锐利的眼光四处探看着,拉着吴瑾继续往人多的地方跑。
“是不想被打得趴在地上吧?”吴瑾不留情面地说,冷眼瞄着高大的他,开始怀疑他在打架时唯一会使用的地方是那双腿。
鹿书白一遇上事就只会逃,当然就只会动用到双腿喽!
“小姐,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说话给我留点面子。”他为身边这位美女的伶牙俐齿而惊讶。
“对于没有胆量的人,我通常吝于留下情面。”她弯唇一笑,回头看着还是穷追不舍的打手保镖们。
“再说,我们也没有真正逃出魔掌,我还是有可能因为你的孬种而被抓回去。”
“反对暴力并不是孬种。”他发出抗议。
经过人群密集处,追兵还是没有撤退的打算,两人一路闪躲着车辆与人群,鹿书白眯起眼看着四周,最后决定带着她窜进阴暗的巷弄里,打算以崎岖的地形换取时间。
“通常英雄救美不都该是英勇地挺身相救,在坏人的手中救下美人,怎么你反倒是跑给人追?”吴瑾喘息地说道,不安地看着脚上的高跟鞋。
虽说她在学校里早就习惯了穿高跟鞋从事各种活动,但是也从未穿着高跟鞋跑过那么长的路。
吴瑾感觉脚尖开始刺痛,不快地看着鹿书白。
他转过头来,对她摇着手指头,笑着说,“谁规定英雄救美就一定会成功的,在敌人施展人海战术的时候逞强,只会被打扁成为狗熊。我虽然是好人,但是没有理由好人打架就一定会赢。”
吴瑾因为他的歪理而张口结舌,在经过一处水洼时,自然地接受他的帮助,那双大手圈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过水洼。
身体的接触,让她想起前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在温水中,游走的那双手掌……
吴瑾用力地摇摇脑袋,好驱除那些奇怪的回忆。
“但是你也投降得太快了点。”她喃喃地抱怨着,没有被拯救后浪漫的心态,对眼前仍在逃跑的状态感觉狼狈而荒谬。
他对身边的女郎眨眨眼睛,很是惊讶这小不点的勇气,竟然在危急的时刻还能够跟他讨论他的勇气问题。
普通的女人遇上这类事情,大概早就哭成一团,再不就是乘机溜之大吉,哪还会跟着他逃窜?
他仔细地看着那凌乱黑发下的面貌,惊人的美貌再度让他移不开眼睛,基于男性的虚荣,他很高兴,她的美丽只有他知晓。
这也是他不揭发她女扮男装事实的原因,属于她的一切,他都想占有。
如果鹿书白还有一点理智,或许会为自己的占有欲感到吃惊,但眼前的女人太过特殊,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无法再维持理智。
“我会尽快逃出那间酒吧还有一个原因。”他索性无赖到底,笑容咧到耳边,让这个对英雄主义还怀抱着幻想的女人幻灭得彻底些。
“我发现自己忘了带钱包,根本付不出刚刚喝的,那堆小山似的b市啤酒的钱。基于君子远庖厨的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