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威,沈威端着酒杯慢悠悠的在喝了一口说:我也是听我哥说的,那天晚上,他有事儿路过你家那边的小树林,听到了什么东西,就跑进了小树辆涂吹侥嵌西正肋着你脖子要吸你身上的那删透那东西干了一架才把你救下来。后来那东西被我哥给打跑了,我哥也受了伤,不过他不晓得你住哪儿,只好守在小树林子里等你家人来找,一直快到天亮的时候,你爸妈才找到小树林子,我哥才敢走。也就是那一次,我哥才开始晓得了你身份。
我问表叔,这都是真的?表叔点头说是。
我的脑海里忽然间回忆到了什么。
秀姐,秋千。
这不可能,秀姐不可能会害我的,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的心在颤抖,我很想甩自己两个耳光,我怎么能怀疑秀姐呢。
我问沈威,那你哥有没有说那东西长啥样?
沈威点头说:这大年三十儿的,我本来不想提那个字,我这么说你应该晓得的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他说:那东西后来一直在想着法子祸害你,不过,都被我哥暗中给撵走了,后来,我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离开,所以,就通知了半斤叔,半斤叔才搬到了你家旁边的,为的就是镇住那东西。
我的心瞬间凉了。全凉了。
如果真的是沈威他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话,那么,娃娃又是怎么一会儿?难道都是秀姐在骗我吗?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她不会骗我的,一定不会。
我的心很疼,特比的疼。那种疼的感觉比撕裂的伤口,比伤口上撒盐还要疼。
我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喝掉,那种烧的撕心裂肺的感觉,似乎能够缓解些许痛楚。
我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烧酒的灼烧而有些压抑和干燥:表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
表叔嗯了一声,跟沈威俩都喝了一口酒。他的表情充满了些许神秘与疑惑,我读不懂,也不想懂,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徘徊着那句话:你的那个戌哥是被你表叔带来的。
我咽了口嘴里的苦涩,问出了那句一直压抑在我心底里的问题:表叔,你第一次去我城南家的时候,是不是带着浮生一起的?
表叔的脸上充斥着震惊!
他惊讶的说:这怎么可能?那时候浮生他已经没了!我怎么可能带着他去你家?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骗了我,她骗了我!
她告诉过,小闰土是表叔带到我家的,后来小闰土又上了布娃娃的身,所以从那时候起,我的心结也算是打开了,感觉每天只要能带着布娃娃就是和小闰土在一起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骗了我。
小闰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冰冷而又孤独的坟。也或者,是那间我梦中出现的土房子。
哀莫大于心死,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那年,我差几个小时就15了。
表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担忧的问我没事儿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意识中,只剩下了酒,那天晚上,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醉。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了腥味扑鼻,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了我的嘴里,接着,我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我不记得我在什么地方了,反正就一直在哭,在哭。接着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到她身上很香,可是我却看不到她的脸,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帮我擦干了眼泪。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到了我的嘴唇上,我感觉很渴,我疯狂的允吸着,允吸着。
第二天一早,正月初一。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居然睡在了表叔的床上。他坐在床边,见我醒来后,笑了笑说:醒了啊,赶紧起来洗洗,年初一,新年啊,要精神点儿。
我应了声说好,干掀开被子却不想起来了,外好像很冷的样子,而且我的头有些疼,有口干舌燥的,我说我渴,表叔给我倒了半杯子开水,又倒了点儿隔夜的水,说这叫阴阳水,你昨晚喝多了,喝这个可以调和一下。
我应了声,端起来杯子咕咚咕咚的全喝了,很痛快,之前的那些个症状也消弭了许多。
我一鼓作气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麻利的穿上了衣服,然后又用表叔给我的牙刷刷了刷牙,刷牙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我的嘴里好像有血,我用舌头探了探,似乎并没有破皮上火啊。
有些疑惑,不过这刷牙出血本来就很正常的,所以我也没在意。
洗漱好后,表叔就让我回家,说他要出门办点儿事儿。我问他沈威呢?他说沈威昨晚上就走了。
昨晚上?我记得,昨晚上,我们好像在喝酒,然后什么的,我就不记得了。
回到家,我妈跟我奶正在做饭,我爸昨晚上应该去赌博去了,正在房里呼呼大睡。
我奶见着我,有些心疼的抓着我的手说:昨晚上听威子说你喝醉了?
我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奶奶笑了,说:跟奶奶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啊,等会儿奶奶给你下鸡汤面。
我笑了笑说好。我妈让我去我爷爷那儿,我问有啥事儿?
我妈说,你爷爷交代的,你回来了就进他屋。
我哦了一声,就去了爷爷住的东屋。
刚进屋,爷爷躺在床上,抽着烟袋,沈威坐在火盆前,也抽着烟。
我喊了声爷爷,爷爷笑着让我坐到他身边,沈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