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爷有没有作恶我不知道,我这个小妇人只清楚一点,韩三爷是被活人杀死的。”楚环珮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心满意足,继续说了下去,“他的兄弟们,亲手将他从高楼之上推了下去。”楚环珮的语速越来越快,这些秘密在她心里积攒了多年,她今日就要不管不顾的说个痛快!
四年前她面对着韩濡的棺材时只能忍耐,明知韩濡之死有蹊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葬下。从那之后她就不断的做梦,梦里的她执着的寻找着真相,想要为他复仇。
四年后,她已经累了。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为韩濡报了仇,她现在只觉得将韩家整个拖下地狱也是不错的。
沈家和张巡按也都猜到了楚环珮的疯狂念头,这女人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
韩家被拖下地狱倒是没什么,只怕她接下来要说出的东西会牵扯到更多的人。谁知道这个女人会有多可怕!
“韩楚氏住嘴!”张巡按喝道:“你只需要回答是谁指使你杀了韩沈氏!”
“之后半月,韩昪又死了。这一次他丧命,下手的又是自己身边的亲族,呵,亲族——”楚环珮像是没有听到张巡按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张巡按不得不下令让两个属下去按住她,想要强行堵住她的嘴,可楚环珮仍然挣扎的吼出了半句话,“沈氏之死和韩昪……”这话她没能再说下去下去,她感到后颈忽然剧痛。
一种酸楚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她痛苦的翕合双唇,却发现自己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两个差役看见她因疼痛而扭曲的神色,疑惑的松开了钳住楚环珮的手。楚环珮就这样倒下,再没能起来。
“发生什么了?”张巡按大惊失色。
没人知道为什么,楚环珮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还、还要继续审么?”差役问道。
莫不是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张巡按不敢掉以轻心,“来人,拿水来泼醒她!”
“慢着!”有人高声喝道。
刑堂外的百姓以极快的速度分散开,因为不这样做他们怕是会被骏马踩死,有个疯子居然骑着马一路狂奔了过来,马蹄踏上了刑堂,那人才用力将疾驰的马勒住,然后跳了下来,扑向地上的楚环珮。
“汤槿语!”
失踪了好几天的人忽然回来,吓到了不少的人。但汤槿语根本顾不得和他们解释什么,在检查过楚环珮的脉搏、呼吸后,她大声道:“快请医官来,她这是中毒了。”
她指尖下这人脉搏跳动的速度达到了可怕的程度,汤槿语怕再晚几分钟楚环珮就要归西。
但张巡按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和汤槿语不熟,也不明白这人为何失踪又出现,只是身为高官,眼见一个小吏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犹大怒,“这里是公堂,岂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赶紧退下,莫要扰乱本官审案!”
“大人!”
“退下!”
“看来张巡按审案十分忙碌哪。”又有一名不速之客赶到,他也是乘马疾驰而来,但一路风尘仆仆,依旧气度不凡,“那么咱家来到这里,是不是打扰了张巡按您了呢?”
“顾公公?”张巡按从座位上站起。
本该在苏州的税监顾高瞻瞥了眼地上的楚环珮,在他身后,跟随他一同疾行赶来这里的医官们纷纷上前查看昏迷中的楚环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