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还是个隐藏的甜食控,失敬失敬。
见月的影子又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那个小姑的。
“小道长。”楚见薇忽然叫住静尘,“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有个朋友故去了。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叫做楚见月的姑娘。她的尸身至今尚未找到,可我不想让她走得不安稳,所以我要为她立个衣冠冢,能拜托你陪我一起么?”
“好啊。”这个回答来的毫不犹豫,语气也十分平静自然。
楚见薇盯着楚悦的脸瞧了许久,始终未在他脸上看到什么异样的神情。
“好,那多谢你了。”楚见薇扯了扯唇角。
约定好为见月立衣冠冢是在三天后。
那日早上,楚见薇来到了见月的房间,独自坐了会。
这几天,见月的东西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见月来芷兰院时,两手空空,现在房里留下的,也都是她曾经给见月的东西。
楚见薇并不想埋葬它们,她总觉得见月没死,还会回来。
“四奶奶。”侍女叩了叩窗,小声催促道:“静尘道长已经来了。”
“知道了。”楚见薇走了出去。
屋外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穹青黛色,颇有几分阴郁的意味。
这倒是个适合葬人的日子。
静尘就站在廊下,撑着一把伞,遥遥凝望着她。在看见她出来后,他笑了笑,举伞向她走了过来。
见月,也曾为她撑过伞呢。
说到伞,她忽然想起见月的伞似乎不见了。
见月来到这里是孑然一身,只带着一把伞。现在她死了,那把伞也不见了。
楚见薇努力按下心中的怀疑,朝楚悦笑了笑。
打伞这种事,楚见薇身后那么多丫鬟也可以代劳,但楚见薇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楚悦的伞下,楚悦也不觉得他为一个孀居女子撑伞有什么不妥。
楚悦的手生得十分好看,五指修长,骨节玲珑,袖口边露一截手腕,白皙更甚女子。楚见薇一直在偷偷的观察他,然而楚悦年纪尚小,骨骼与女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楚见薇仔细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再回想一会,她连见月的手是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轿子停在庭院中间,楚见薇由人搀扶着上了轿,楚悦撑着伞走在轿旁。被选定埋葬见月的地点与芷兰院距离甚远,他得这么一路走过去。
倒不是楚悦嫌累,他只是不喜欢阴雨天,外加有些不适应罢了。
想当初他是“见月”时,可是能够与楚见薇共乘一轿的人,那时楚见薇待他也要亲密许多。换了个性别待遇都不一样了。
“楚见月”的衣冠冢,设在了韩家祖坟附近。
楚见薇对双鸦镇又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个合适的埋人地点,听人说韩家祖坟那一带风水十分好,就干脆把衣冠冢的地点选在那附近了。
见月不姓韩,当然不能埋到一群韩家人之间。楚见薇也只是在韩家祖坟外,挑了个背阴的小山丘,将见月的遗物给埋那了。
挖土立碑之类的事,当然不用楚见薇自己做。她就在一旁看着,目光沉郁。
楚悦站在她身边,尽心尽责的撑着伞,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墓碑,心情微妙。
一扭头,楚见薇的目光不知何时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她还在观察他。
没完没了。楚悦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正如姐姐当年所说的,女人的直觉,格外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