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柯多便出去了,这几天他起的都很早,夏悠觉得他是去觅食,不过结果可能不太好,因为自他破茧以后,还从来没带回过双角兽的肉。
她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饿死,或许他可以抓些更小的动物充饥,没必要非得选择双角兽肉。
柯多走后不久,夏悠挣扎着起了床,树架上的薄荷籽还剩几粒,她觉得或许可以将它们移植到她围的篱笆里进行栽植培育,就像前些天移植过来的野菜一样,这样也省的她花费不必要的时间寻找。
洗漱完的夏悠,仰头看了看灰扑扑的天空,数秒已逝,她收回视线,咂咂嘴,泼掉木桩杯里剩下的水后,又抓了抓睡翘的后脑勺,扭了扭身体,全当活动筋骨。
此时天将亮,树上的虫鸣此起彼伏,吵的人脑袋瓜子疼,夏悠觉得等她有时间一定要捉了它们,至少她家的树洞上,不该有那么多的虫子,太影响睡眠质量。
她今天的事情似乎有点多,昨晚柯多破坏的太严重,她得去修理,篱笆还好,就是火炉灶有些麻烦,它坏的比较严重,上半边几乎全部坍塌,树洞里边也很脏乱,到处都是积水,泥泞的踏不出脚。
夏悠没有选择立即干活,而是先吃了早餐,甜木汁配刺球果粒,这是她的早餐也是午餐亦是晚餐,有总比没有好,这是对以前没吃没喝的自己说的,也可以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种奇葩方式。
甜木汁,她没有喝完,剩下的全用卷起的树叶碗装好,放在了呱唧兔的窝旁,因为那两只小家伙儿也非常爱喝,再加上昨晚的圆形石头事件,多少内心是不安的,吃早餐的速度很快,前后没到五分钟,应该是饱了,反正她也没觉得饿,也许可能是因为还没干活……
倒在一旁的半圆形空心石,夏悠没有扔掉它,不远处还有它的另一半,不过是长着植株的另一半,酒簪花的名字很适合形容它们,根系细长,越向下越细,花香是醉人的酒味,可惜,经过一晚,顶端的花已经死了,要不更像个簪子。
夏悠打算用柯多的鳞片割断顶端的花,留下根系做她的筷子,竹节样式的筷子一定称手,半圆形的空心石就做她的锅,石头再怎么不结实,耐烧应该是没问题的。
夏悠突然又想起树洞里放着的雨露菇,或许今天她就可以试试煮熟的雨露菇和番薯的味道到底是不是有异曲同工的妙处,要是能和番薯相近,她今后的主食就真的有保障了。
柯多是在正中午的时候回来的,他回来时,夏悠正在进行最后一项工作,煮雨露菇,但因为他回来的时间不定,所以她被撞个正着,索性她之前有防备,在听到树洞外呱唧兔的尖叫时,急忙拉下树叶与树藤做的门帘后,假装镇定的走了出去。
她是不想违背柯多想法的,她也知道柯多很怕火,但她不可能一辈子只吃素,只要脱离素的范畴,哪样都需要火的支持,就连水也一样,她平时喝水都是点到为止,从来不敢喝尽兴,怕水里的微生物和细菌。
昨晚他能那样容忍保护她,说明他至少不会因为她未酿成的过错而杀了她,既然他真的不会杀了她的话,胆子大点又何妨?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这次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先前给他留下阴影的树洞,她相信柯多不会主动选择进来的,再加上门帘的掩盖,天时地利人和全站在她这边,她没道理放弃。
夏悠想要火想的疯魔,火对她来说可能不再仅仅只是弄熟食物时必不可少的辅助,它更倾向于一种文明,一种叫做分开人与野兽区别的文明,它储存着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证明,是连接她和那个世界的唯一纽带,是具有双重新生的希望,好了伤疤忘了疼,在火的蛊惑下似乎成了透明,总要再次痛彻一番才能醒悟,然后继续再犯,只要不死,恐怕她的执念就断不了,可惜夏悠本人对自己此时的心理,了解的并不透彻,她以为自己这样不怕死,只是为了活下去,她也不想想,仅仅为了活下去,用得着三番两次用活着的生命做赌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是纠结的,矛盾纠结体质明显,反反复复的与自己初衷所斗争,可能是太孤独,也可能是性格如此,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本性到底不是嫩芽春草的专利。
所以说人是一种会思考的可怕动物,因为思考才会有执念,才会有难以割舍的精神依托,为了那依托,往往再疯狂的事情也愿意去尝试。
夏悠也不是不怕,她走路的姿势就很忐忑,习惯性总要手里抓着些什么,以此缓解紧张,效果不错,她能坚持昂着腰走到柯多的面前。
呱唧兔反应激烈,一蹦一跳,活泼异常,她猜柯多一定是有收获了。
树洞周围因为杂草被拔了的缘故,所以夏悠距柯多差不多距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躺在他脚边的猎物,不是双角兽,这一点她非常确信,因为那生物有羽毛,一根一根的散在四周,根系上还参杂着血淋淋的肉,羽毛通绿,是荧光绿的那种绿,剔透晶莹且含水翠的光泽,只有两根短短的尾翎趴嗒在尾巴后。
她不知道这鸟型动物是天生就长那样还是因为挣扎而掉了本该华丽异常的羽毛,它不算大,顶多只有柯多的四分之一,或许这就是能一口毙命原因,伤口在纤细的脖颈上,它的嘴巴像鸟喙,但是比正常的鸟喙要长,里边长满锋利的小碎牙,和食人鱼的牙齿相像,如果不是死了的话,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