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见有个人站在一米之外。
那人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紧张,“真险,轿子翻了个个儿呢,你还好吗?”
一根指头在眼前晃动,付萝叹气,“你的东西,真的不在我这儿!别白费心思了!”
虽然换了一身装扮,但是付萝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正是追到她家里问她要东西的那个人。
那人哼道,“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你那儿!”
“你知道就好!”
那人一边帮她解绑,一边盯着她半晌,问:“你才多大,就要嫁人了。”
“今年二……嗯,是十六岁。”付萝本能的想说自己今年二十八岁,可是心里一盘算,叔父让她嫁人那年她确实十六岁,于是就报了眼前的年龄。
付萝揉着重获自由手腕,不由疑惑,究竟是回到了十二年前,还是说这只是一场梦?
付萝问:“你是谁?”
“我是舒灿!舒服的舒,灿烂的灿!”他接着说,“刚才刮了好大的风,我跟着叫喊声过来后就看见你的轿子‘四脚朝天’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付萝又问。
舒灿挑眉,十分得意,“或许是为了救你!”
日头正盛,付萝走到一棵老树底下坐定,仔细回忆着这半天内发生的事。
不对!
从三年前踏入娱乐圈开始,她再也没吃过油炸食品,平时章绘对她的饮食看管得十分严苛,又怎么可能请她吃烤串?
树枝从付萝的手里掉在了地上,一个结论在心底滋生:难道还没有从第一个梦里清醒吗?
烈日当空,阳光刺目,付萝再次冷汗涔涔。
良久之后,付萝爬上小山坡,望向远方。
那是绵延不断的黄土与稀稀拉拉的树木,是许多年来记忆刻意尘封的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梦里?付萝不解。
“这里就是……”舒灿一脸惊叹,拽着付萝的手,就要往山下跑。
付萝警惕的望着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舒灿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付萝的手,“我听说附近有一棵近千年的老槐树,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刚才被他抓着的手,现在还有些微凉的气息,付萝抬手,却看见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通体黑色,没有任何装饰。
付萝大惊失色,眼神在舒灿的脸上和戒指上徘徊着,她抬手放在眼前,另一只手半弓,挡去光线。
果然看见黑色的戒指上泛起了绿莹莹的光。
心虚又惊慌,付萝把左手藏在了身后,看舒灿的眼神更加复杂。
舒灿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告诉你,我可是神仙!惹我不高兴,可不是好事!”
“神仙?”付萝只觉得好笑,挪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极目远眺,付萝一眼就看见了刚才舒灿口中的老槐树。
童年的夜晚,大半的时光都是在老槐树底下听着庄爷爷的神话故事度过的。
如果只是一场梦,那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走了好半晌,把小小的村落已经扔在了身后,舒灿回头看了眼一声不坑的付萝。
付萝低着头,苍白的小脸上表情木木的,身上的红嫁衣脏兮兮的,还被撕出了好几道口子,看着让人很不好受。
“对不起,我来迟了。”舒灿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做出了那种事。”
付萝抬头扫了一眼舒灿,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好像欠了我万八千似的!”
她又笑说:“哎呀,难道你真的欠我钱了?那……如果真的欠我钱就赶紧还我,我也好赶路啊!”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开玩笑呢?你不会真的……脑子被撞坏了吧?”看她嬉皮笑脸的,舒灿有些来气。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给每个人讲述我的苦难?拜托,我现在都已经脱离苦海了,都不用嫁给乱七八糟的人了!如果我想要,可以立马奔向新生活,还有什么可难过的?”付萝噙着笑,抬头望向天空,好像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
风吹着她的发丝,她的眼神那样的纯净,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好,舒灿暗中观察着这一切,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也跟着笑了。
“只是这身衣裳,看着实在气人,我得找个地方赶紧把它换了!”她说罢,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舒灿看看前边,又看看后边,一片寂寥,“这地方可真不咋地,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古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诚不欺我!”
付萝听后翻了个白眼儿,“那可真对不住了,我也是刁民之一。”
她说完后就提着裙角就往另一个镇子的方向走去。
“我刚救了你,你怎么不知好歹呀?” 舒灿在后头紧追不舍,“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在舒灿一路的叨叨声中,送走了落日的余晖,俩人翻过了一座山,终于到了镇上的一家宾馆。
前台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看着付萝跟舒灿的狼狈模样,打趣道:“小伙子行呀,这么有本事,这新娘子长得可真漂亮,就是看着年岁不大呀!”
前台阿姨执着的要身份证,舒灿顿时可怜巴巴的说:“这是她跟我以来的第一天,总不好露宿街头吧?我答应过她,要给她好日子过的。”
前台阿姨听完他的话眼泪差点没跟着掉下来,十分豪迈地说:“最后一间房,钥匙拿好。”
“还好小爷我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