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怎么样?我今天去拍卖行,已经被拍了吧”微微抬了抬头,沙哑的有些干涩的声音,却带着似乎思虑了很久的坚定。
两人在昏暗的大厅里站了很久,只是戴鸦九却并没有打破这份沉默的想法,即使他现在已经十分的累了。
“东西送到的时候这个局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不清楚是哪方的人想要针对你,但既然找到了我,就刚好替咱们演这一出戏,就是长孙丰良的反应有些太过强烈了,我怀疑...”戴鸦九此时表现的并不像一个被主人威慑顺从的手下,反而像是席逸逍的幕僚,只是那一句句话出口,估计会令密林里死去的那些弓箭手和长孙丰良等许多人惊怒交加。
“算了,冕侯对我还算不错,不然依着他们的性子,我应该也是活不到今天的!”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席逸逍那仍藏在阴影里的心思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又道:“不过既然如此,也就表示他们对我们的动作多少有些察觉,不过应该并不清楚太多,你注意一下,长孙丰良的墨袍卫或许不如我的血衣卫,但这次输得有些太干脆了,让底下人收拾一下,别把些不该亮明的东西让人家看的太清楚。”
“知道了...”戴鸦九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你之前也受了不小的委屈,这阵子忙完了,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远处的火苗微微闪烁了一下,席逸逍慢慢走了过去,两指拈起还挂着灯焰的灯芯,微弱的光亮照在他侧身的脸颊上,透着橘黄的脸色带着几分莫名的苍白,微微撇嘴,竟将蚕丝手套褪去,光洁而纤长的指尖抵在灯焰上,映衬出一道道细微的疤痕,那是极精妙的医师缝合的结果,以急牙商会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保证这双手上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拍卖行此间应该已经出手了,接下来的事冕侯府一定会插手,听说那位姑娘已经回来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戴鸦九仍是忍不住看向席逸逍,有些话不需要多说,聪明人总是懂得。
“我不会输给她的,哪一方面都不会!”苍白的脸色突然涌起一抹异样的红晕,猛地看向戴鸦九,那眼睛里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冷漠的东西死死地瞪视着敢于质疑他的人,但戴鸦九还是能感觉到,那眼神背后的退缩。
在这个问题上,他终究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吗?
夜慢慢地再次覆盖了这座繁华的城市,无论是急牙商会还是冕侯府,似乎都该好好地休息了,但隐约间却有数股暗潮渐渐蔓延在这两个地方,一场似乎蓄谋已久的角力,在有些敏锐察觉到的人眼中,以一种看似莫名其妙的混乱开始了。
永宁城由于十分繁荣,因此宵禁一般也都在子夜时分,当月亮正好洒在全城上方时,在城门的一角缓缓走出一队黑衣人,迅速的向着城门外延伸向远处的大道两侧冲去,护城河宽广的距离在他们眼中形同无物,一跃之间轻轻踏在水面上,已经结霜的铁链颤颤巍巍的从水中露出一截,又被狠狠的踩了下去,几个跳跃间便到了外延宽达数丈的大道。
随即便有两人跳入水中,不过一会儿功夫再次跃出水面,手中怀抱着的竟然是宽度足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铁链,这一队人看来早有计划,竟然从远处灌木间取出两个足有半人高的木桶,死死地钉在了大路上。
有人在木桶上按照不同的轨迹拍打着,那木桶底座便如同生在地上一般,随即两个封闭的木桶上各自弹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口子,那之前被从水中抱出的两根铁链被插入方孔中,随着一阵齿轮的转动,铁链瞬间慢慢拉紧。
咔咔咔咔!
随着一连串的齿轮转动声,挡在城门前升起的护城木桥也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并且缓缓地落了下来。
早已打开的城门中随机冲出几匹速度极快的健马,骑马的人似乎十分急切,也不等木桥完全落下,便冲了出来,不过时机把握的很好,那几匹马也都是好马,一跃之间便从还倾斜的木桥一端跃起半丈高,然后也不等四蹄完全落地,便狠甩马鞭,向远处奔去。
而在那几人走后,这一队黑衣人再次拍击着木桶,随着啪的一声,那条铁链猛地弹了出来,并飞快地再次跳入护城河中隐没起来,而木桥似乎失去了动力,不再降下,反而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恢复回去。
嗖!嗖!
便在此时,一声声刺人耳膜的啸声猛地在城头上响起,只见一个同样蒙面黑衣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诡异的巨弓,那巨弓有上下两层,此时那人正从背后再次取出数只半丈长乌黑放亮的巨箭,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几只已经射出的巨箭已经追上了那几个此时已经距离数十丈的身影,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间凶器才能够拥有如此力量速度,而能够一次射出数只巨箭的那个黑衣人臂力该有多惊人!
至于准确性,如此明显属于机关术范畴的巨弓,在设计之初考虑最多的应该就是准确性,在如今这个时代,战争已经不再是拼狠斗勇的厮杀,机关术的存在几乎应用在各个方面,例如那一队黑衣人之前使用的木桶,对付永宁城古老的护城木桥便很容易,只是由于限制很多,所以并不实用。
因此当那几只巨箭狠狠地将那几个骑马者连同他们的坐骑一起钉在地上的时候,这一队黑衣人几乎瞬间向后奔去,他们的目标——是那几个人死去的人背在背上的几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