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伯用余光扫了一眼小安,看着她平静的脸上淡淡的笑意
“喜欢这个车?”
“喜欢,这个车很好,平常都没见你开过。”小安含蓄的点点头
“也只能晚上开开。”
“也是,早高峰上班太堵了,不如做地铁。”
“不,白天开容易被抓,因为这车在国内,强制报废好多年了。”他笑这说
“……”
谢博士,这么耿直,真的好么?
到医院后,谢尔伯看着小安跑到了住院部,自己也回到了办公室,开门就看到了郭杨,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走?”
郭杨委委屈屈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拿出了旁边的一个文件夹,晃了晃
“大博士,这就是你给我整理出来的对比材料?”
谢尔伯疑惑的接过,翻开后笑了:“居然在这……”又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文件夹,放到桌面上,对着郭杨说:“拿错了,给你,不用重做了。”
郭杨喜出望外的拿起文件,夸张的亲吻了一下:“我亲爱的大博士,就知道你最棒了!”
“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我。”谢尔伯认真的翻阅着刚才的材料,仔细研究。
“不敢啊……”郭杨低着头默默地说,最近博士情绪不稳定,他是真的怕了……
“北北,什么时候对机械感兴趣了?要改行修车?话说你叛逆期来的,还真是晚~”
“不要这么叫我。”谢尔伯皱眉,轻声抗议后,不在言语
郭杨等待了半刻,看到谢尔伯依然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材料,一动不动的仔细研究,突然来了兴趣。谢尔伯默默的给了郭杨一个眼飞刀,吓得他一个噤声,不敢造次,只见他又静默的看了半刻,悠悠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零件,摊开摩托车内部结构的平面图,低头摆弄。
“郭杨,你在德国那几年,组车玩么?”
“那当然,当初我还代表学校去参加改装赛竞速呢~”提到他大学的日子,郭杨昂首挺胸美滋滋的回忆。
“哦……”谢尔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平面图,指着那个零件说:“那你知道这个东西应该装到那里么?”
“……哥们你现学现拆啊?”
小安这边,匆匆赶回,发现秦朗站在走廊处正等着他,表情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扯动了嘴角:“怎么了?”
“陈超床下盆里发现的。”
秦朗把东西扔给小安,那是用塑封袋包装严密的药片,她知道,这些都是陈超平时吃的药。突然浑身脱力,差一点栽倒在地,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秦朗,心中想问的却不敢问,秦朗无视她惨白的脸色,继续板着脸说:“发现的早,他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小安握住了自己颤抖的手,冷静了一会才开口:“他藏药,是为了自杀?”
“作为主治医,这个问题,你该问我么?”秦朗不悦的开口:“陈小安,明天把他送上来,你今晚好好想想,怎么跟他家属说,怎么跟主任交代。”
当晚,谢尔伯骑着修好的小摩托溜大街时,看到了坐在出租车里,面色晦暗的陈小安。跟着她再次步入草丛,心中情绪起伏,刚走时好好的,在医院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需要来这里发泄?
谢尔伯突然想到从前的一个故事,一个忧郁的人咨询心理医生,怎样才能快乐,医生告诉他,去找当地的小丑,那是最厉害的小丑,保证能逗得他哈哈大笑。病人却哭了,他说:“我就是那个小丑……”
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能自医吧,她成天接触了太多的负能量,确实需要发泄,但总这么一个人哭,一个人喊,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发泄,也是让人操心。
但今天,风声依旧,小安却像没来过一样,安安静静的,不喊不叫,跟上次一样,他只能隐隐中听到砰砰的撞击声,谢尔伯不解的皱着眉头,习惯了她以前的大喊大叫,又哭又闹,而发泄方式的突然转变,绝对不是兆头,发生了什么事?
仔细回忆日期,和她嘴里偶尔的抱怨,他能判断出,以往都是工作上的细碎事,但此刻,她不声不响,他却迷惘了……
不过他清楚地知道,她需要他,于是他来了。
“陈医生,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