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傅冷哼了一声,刑部尚书杜大人一脸正气地问一直守在门外的德公公道:“在太子来之前,还有什么人来过御书房?”
德公公悲痛道:“还有国师大人来过,不过国师大人离开的时候,皇上还亲自将国师大人送到了书房门口,然后皇上就说要休息一会,我就将御书房的门给带上了。不一会,太子殿下就来了,我说皇上在休息,他说进去看一下,很快也就出来,紧跟着舒大小姐一定要拉他把皇上叫醒,我随他们一进去,方发现不对劲,结果……皇上就成了那样……”
德公公跟了宝兴帝几十年,是宝兴帝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人,如果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这里面最大嫌疑的,当然除了太子再无其他人。
陈太后冷声道:“现在皇上究竟怎么样了?”
德公公道:“几个太医说……恐怕凶多吉少,不过刚才花七小姐过来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众人顿时一片悲痛之声,好像宝兴帝已经升天了一般。陈太后低喝道:“哭什么哭?待哀家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婧皇后脸色难看,若是皇上太急救,多个人进去吵闹,真的是想要了皇帝的命么?
德公公拦道:“可是皇上现在不宜过吵……”
“放肆!竟敢拦哀家,德公公是何居心?”陈太后冷哼一声,避开德公公,就直接去推御书房的门,德公公暗叹一声,无话可说。
陈太后一进去,就见花著雨和方篱笙两人围在榻前,也不知情况如何?
她走上前喝道:“情况究竟如何?怎么也不见个人来报备?”
正在聚精会神最后给宝兴帝缝伤口的花著雨被她突然一喝,手不禁一抖,差点把针刺错了位置。方篱笙给她擦了擦汗,低声道:“不用理她,继续。”
花著雨抿了抿嘴,手下又平稳了起来。
楚霸一见此景,便拦在太后面前道:“皇祖母不用着急,父皇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有花七小姐在,父皇不会有事的。”
陈太后狠戾地看着他,突然一巴掌就掴到他脸上,“逆子!居然为了皇位干出弑父的恶行!天理难容!”
楚霸握拳,“我没杀父皇。”
陈太后一指外面,“人证在那里,你还有何话好说?来人!先把这逆子抓起来,绝不能再给他可趁之机!”
婧皇后上前道:“母后,这么做是否也太草率?”
“怎么?难道你想包庇这个逆子?”陈太后咄咄逼人。
婧皇后还要说,楚霸已拦住她,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我辩解的时候,一切等父皇醒来,一定能真相大白。我们还是先出去,不要打扰了花著雨救人。”
他当先就出了御书房,当即就被陈太傅指挥宫里的禁卫军将他反绑,凝华长公主看得直皱眉。只是看到陈太后还要往榻前凑,便道:“母后是否也该出去?”
陈太后却不理她,直接问花著雨,“皇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花著雨已经将线头剪断,等洒了金刨药,才苍白着脸色抬头道:“只差一丝就回天乏术了,好在救治及时,只等过了今晚,皇上才算过了危险期。”
陈太后盯着她,“花七小姐的医术果然高明,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到了你这里,居然也能解决。”
方篱笙扶了扶花著雨,淡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太后,长公主,现在这里需要安静,请把这几位太医带出去,我们还要给皇上做更多的抢救措施,如果大家想皇上平安无事的话,请不要打扰。”
他都如此说了,陈太后自不愿背上让皇帝不得医治的骂名,冷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方篱笙迅速在花著雨耳边低声道:“据我刚才观察,皇帝应该还中了蛊毒,如果不趁现在清理,估计他就算得救也不会醒来,所以,你现在让长公主把贺兰晴叫来,让她认认究竟是什么蛊毒?”
花著雨知道方篱笙不会说没有把握的事,暗自心惊了一下,忙对正欲出门的凝华长公主道:“义母,能不能现在将睿郡主请来?我有事请教她。”
凝华长公主自是担心自家兄长的安危,也不多问,点头道:“我马上叫人去请,你只管放心施救。”
眼看门已被带上,屋内只留下一个德公公,花著雨便问他道:“皇上在太子进来之前,真的没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德公公摇头,“咱家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为了护着皇上的安全,咱家没少练内外功。可是咱家一直站在门外,真的没有听到御书房内有任何异响……”
方篱笙盯着他,“那你相信是太子动的手吗?”
德公公更是连摇头,“不可能,皇上与太子父子情深,太子也相当敬重皇上,太子不可能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