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现在战战兢兢,根本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盼这些麻烦赶紧出门去。
眼看陈书豪站在那里一副快要气晕的样子,纷纷怒瞪冥欢,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要蜂涌而上,把冥欢给一片一片地撕了。
楚明寒一把将陈书豪手里的袍子扯过来扔得老远,冷哼道:“没用的东西!”
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啊——简直气死我了——”陈书豪怒得猛然一掀桌案,将一桌新衣掀得到处都是,然后推开人群狂奔而出。
众人轰然大笑,那些狗腿子也跟着狼狈跑了出去。
冥欢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把手里袍子扬了扬,“姐姐等我一会,我把袍子换了一起走。”
想不到他把人气成那样还能如此从容淡定,这份气度就已完全超出一个十岁龄孩童,看来他的来路果然不凡。花著雨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吧去吧。”
冥欢抱衣钻进了换衣间。
那伙计边收拾边小声对花著雨道:“那位小公子我一落眼就觉得不凡,想不到果然如此。居然能把陈小公子气成那样,还让那个二世祖不敢动粗,在这京城里头,真还是头一遭。佩服!”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陈太傅家的几个孙子都是些腌臜货?特别是那个陈大公子,从来就没干过一件好事。整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做。偏偏他家后台硬,没人敢抓他,就算是想抓他,也会有人帮他顶罪。不然,只要他入过监牢超过三次,他家祖宗就算再厉害也早被听政院的人给斩头了。好在后来还是几月前被人当街斩杀,不知多少老百姓拍手称好,也不知是哪路异士干了件天大的好事。
“天哪,想不到冥欢这样机智,不仅惩了那个小色坯,还平白赚了一件贵不可言的袍子。看来我以后得跟他学学,不知道脑子要怎么样才能变得跟他一样那么聪明。”琴儿亦是一脸佩服的捂嘴低呼,眼睛里都开始在冒小星星了。
花著雨只觉好笑,有没有那么夸张?
“好了,我们走吧。”冥欢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花著雨转过头一看,只见他一袭过膝冰蓝色窄袖袍子,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成腾云祥纹,腰上同样是作工精细的玉带钩,靛青色的长裤扎在短鞭里,显得精神奕奕。
而这身冰蓝色,更是衬得他肤如凝脂,乌亮慑人的眼眸熠熠生辉。这小子本来穿得粗长的褂子就显得与众不同,此时一身合身的袍子穿上,更如锦上添花。
一时间,她不得不被这孩子惊人的美貌给震撼住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你究竟是谁?”
话一出口方发觉不妥。
好在琴儿已从同样的呆怔中回过神来,她眉开眼笑道:“只不过换了身衣,小姐就认不出来了么?当然是冥欢啊。”
冥欢笑嘻嘻地一拉花著雨,“看来姐姐是犯糊涂了,我们快走吧,请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果然,先前的那个婆子过来低声道:“七小姐,我们夫人已在隔壁相候了。”
花著雨不再多想,“请带路吧。”
三人随那婆子出了沁香袭,又进入如意坊。此时如意坊的生意冷清,三三两两没几个客人。那婆子直接把他们带上二楼特定雅间,推开门,陈氏果然已是在坐。
小茶几前,已摆好香气四溢的两杯茶。
陈氏示意她坐下后,又摒退了身边的下人,此事毕竟紧秘,花著雨也对琴儿道:“去带冥欢买点好吃的。不要走远了。”
冥欢细细看了陈氏几眼,才随琴儿走了出去。而陈氏也细细看了他几眼,似乎对这等容颜的孩子有些惊异,却由于心情沉重,并没有问什么。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几日不见,她眼角的皱眉更深了,单刀直入道:“你果然说得没错,昨日你母亲过来顾府,果然是来说我儿顾其忠被四皇子关押的事。”
花著雨喝了口茶,“她有没有说四皇子为何会关押他?”
“怎么没说?”陈氏嘴角泛冷,“好个顾进芝,她居然好意思出来,几月前你和亲的路上,果然是她用钱引诱我儿去拦劫你辱你身。当初我还以为是你胡编乱造,想不到她心毒至此,这等事都干得出来!”
昨日她一见顾氏回府,就事先躲进了顾进年的书房,果然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也更让她认清了枕边人那绝情的心性。
花著雨幽幽叹了口气,“相信如果不是大舅母亲耳听到,还要以为是我在胡编乱造了。不知道大表哥因为母亲的指使被关押监牢,母亲和大舅有没有商量如何营救的事?”
“营救?”陈氏冷笑,“他们若是营救,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花著雨望着她。
“你外祖一直都只看重顾正凉。而你大舅一直都嫌弃你大表哥,说他又蠢又没用,没为他争脸,只看重贺氏那贱人的两个儿子,以为只有他们才能帮他争得起脸面。现在他怕你大表哥已在四皇子面前招了,已和你母亲商议好,为了所谓的整个家族的声誉,准备今日就去各个监牢寻找你大表哥的所在地。然后再买通狱卒毒杀!”
陈氏咬牙切齿,花著雨表面吃惊,心里暗喜,就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