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一片歌舞升平,那朱雨柔甩着水袖在席间翩翩起舞,倒是让傅时雪看的叹为观止。转头瞥向林润和,却见他面无表情自顾的饮酒,连目光都不曾扫一眼那妙曼的可人儿。真是不懂得欣赏,傅时雪暗自撇嘴。
一曲毕,却见那朱雨柔换了衣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在厅中站定。
朱安奎见她来,顿时乐开了花,忙招呼她上前给两人行礼。见那女子对林润和行礼时的表情,再看那朱安奎的趋炎附势,傅时雪当场反应过来,搞了半天是场鸿门宴哪!她心里止不住的暗笑,英雄配美人,当真是郎才女貌。
“爹爹!”恍然间,只见树上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腻在朱安奎身边再也不肯走,只指着傅时雪道:“他刚才抱了我,女儿没脸见人了!”
正在喝茶的傅时雪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疑惑不已的抬头看向上座那个有些任性的小姑娘,见她长了一张圆圆的小脸,浓眉大眼,忽闪忽闪的跟葡萄似的,似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有些任性,两眼泪汪汪的,到着实惹人疼。
那朱安奎看了眼傅时雪,再回过头去看那小姑娘,安慰她道:“敏若不可胡闹,刚才那公子是为出手救你性命,才不得已如此做,绝无半分非分之想的。”
“可是,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他如此抱了女儿,女儿势必只能以身相许了!”那小丫头说的振振有词,一双大眼睛盯着傅时雪眨巴眨巴的不肯移开。
她如今刚读书不久,家里的先生这段时间正教她《孟子》,她前两天才刚看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句,如今傅时雪这个翩翩公子便抱了她,当下有些气急,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吓吓她,让她下不来台。
那朱安奎被她腻的有些无奈,只得陪着笑朝傅时雪问道:“我看公子英俊非凡,一表人才,又是如此侠义,不知公子年方几许?可有婚配啊?”
傅时雪见他如此问,当下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都是哪跟哪啊?这家里的人会不会太奇葩了?怪不得刚才林润和不出手,怪不得他要拉着她一块来?来了个大女儿,如今又跑来个小女儿,这朱安奎想干嘛?当场就要让她与林润和成连襟么?
她没由来的想到这,顿时脑袋如炸了毛一般,放下手中的茶杯义正言辞道:“在下才疏学浅,身份低微,婚姻大事,更是不敢擅自决定,令千金身份高贵,自是在下难以匹配的,倒不如。。”她本有些犹豫,但斜眼一瞟边上的林润和,一副悠哉的样子,自顾的喝着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倒不如将令千金嫁与林将军,将军声名,在大遂都是顶尖的,如此郎才女貌,实在般配的很哪!”反正那朱安奎想把女儿嫁给他了,嫁一个是嫁,嫁一双也是嫁,美人在怀,左拥右抱,实在是人间美事。
她话刚落音,却见林润和一个眼神直直的向她撇来,一脸的严肃,那眼神中带了十足的冰冷,愣是看的她心惊不已,当下不敢再乱说话。
“诶~这不可,不可。将军是天之骄子,小女敏若自是配不上的,倒是公子你嘛,老夫看着到实在与小女般配的很哪。”那朱安奎在上首捋着山羊胡笑道。
傅时雪当下一阵被雷劈了感觉,着实是哭笑不得,看着边上那人如冰雕般坐着,也是指望不上,顿时起身,一把拉起那正含着泪的小丫头便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那朱敏若见傅时雪前来拉她,有些不知所措,只生生的被她拉出正厅去。
“小姐真要嫁我?”两人此时站在那刺史府的花园中,夜幕已经降临,四周虽有灯笼高挂,奈何自己周围却是被黑暗包围的,那敏若有些怯怯的看着自己对面的傅时雪,却见她一双明眸定定的看着自己,似笑非笑道。朱敏若心下一惊,在那一瞬间仿若看到满天星辉,她的眼睛如此明亮,含着笑,仿佛照亮了她的心。她顿时有些心跳加速,若说之前是想唬唬她,给她些下马威,那么如今,她却真的对她有了好感。
“你碰了我,便要对我负责,看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便委屈下嫁与你罢!”那敏若回过神,平复了一下情绪,理直气壮道。
“那若在下家中已有妻儿呢?小姐不问在下是否娶亲,何方人士,家中何许门第,开口便要嫁与我,岂不是太儿戏了么?”她依旧含笑问道。
“可你碰了我!哪怕是做妾,我也认定你了!”敏若气急。但她是真的看傅时雪长的好看,确实是赏心悦目,况且还救了自己性命,又抱过她,当下觉得安全感倍增,对她有了依赖感。
但听她说道要做妾,傅时雪含笑的双眸顿时暗了下来,她原先只当这是小女儿家任性罢了,只稍稍哄哄,吓一吓她便能将此事圆过去,没想到她尽是如此较劲,心中顿时不悦,当下甩开朱敏若,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好好的女子,为何要自践身份去做妾?小姐的婚姻观便是这样的么?这等看轻自己,叫别人怎么看重你?小姐观念,恕小生不能接受,如此不合,你若嫁我,以后必定要自食其果。”
她简直糟心透了,如此不讲理的女子,都没有人教的么?随随便便就要以身相许,实在是不知好歹。但看身边的朱敏若,已经被自己气的脸色铁青,满脸泪痕,心中想想又有些不忍心,遂伸出手去想要拉她,却不知她一气之下将自己甩开,愣是跑远了。傅时雪无奈,独自在那假山背后的花丛中站着,也不回那筵席上去,相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