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谭知荷懒懒地托住脸颊,茶壶被傅采言紧紧扣住,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盯着傅采言,而后扑哧一笑,“不知道傅公子有没有足够的诚意呢”
她收回放在茶壶上的手,看向傅采言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傅采言冷冷看了她半晌,而后凉薄地勾了勾唇。
“自然有,”傅采言淡笑,“只要你有我想要的消息。”
在傅采言看来,只要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傅公子不信任我吗”谭知荷歪了歪头,面上的微笑极为天真纯善,仿若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我这次可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呢。”
傅采言执起茶壶,他拿了一盏茶杯出来,而后优雅地沏了一杯茶递到了谭知荷面前。
谭知荷看着傅采言的动作,她微微怔了怔,而后唇边绽开了一抹盈盈的浅笑。
“看来傅公子还是蛮想合作的。”谭知荷浅浅啜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唇齿间,她也不再托大,抬眼看着傅采言直言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我的确有傅公子想要找的人的消息。”
“所以”傅采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傅公子,”谭知荷收起脸上的笑意,极为认真道,“傅公子找到那人之后想要如何对待。”
傅采言听到这话,他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冷凉的笑意。傅采言冷冷嗤笑一声,抬眼看向谭知荷时眼底似乎隐藏着深邃的旋涡“既然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那么应该也能猜到才对。”
谭知荷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地道“我只是没想到傅公子会这么狠心而已。”
“有何狠心”傅采言轻笑,“我可是傅家人。”
他的目的,是牢牢掌控住整个傅家,而想要在掌控住傅家,就不能让那个人有机会回到傅家。
谭知荷既然是南墨画身边的人,对于傅家的局势也算看得清楚。但清楚是一回事,真的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亲自过来找傅采言谈话。
谭知荷面上有些难堪,她幽幽叹了口气,淡淡道“若是傅公子执意这般态度,我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同傅公子合作了。”
傅采言冷冷一笑。
谭知荷一时犹豫,她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我想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了。”
她刚一转身,腰后突然抵了什么东西过来,谭知荷身子一僵,而后缓缓转过头。
明晃晃的匕首抵在自己腰间,傅采言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眼中的坚决却是不言而喻。
“姑娘亲自过来招惹我,这会倒想着要走”傅采言勾唇,“我傅采言不想被你耍。”
“看来傅公子想来硬的”既是冰冷的刀尖抵在身上,谭知荷也没有一丝慌乱,她突然伸出手,两指紧紧夹住匕首,面上笑的云淡风轻,“傅公子,若不是我有信心在你这里身而退,我可不会傻到一个人过来呢。傅公子,你确定在这里动手,你能打得过我”
傅采言默然不语。
半晌,他低低一笑,而后他将匕首轻巧的收回去,似乎不再动手。傅采言不再针对自己,谭知荷便顺理成章地便想推开门走出去。
傅采言幽幽看着她的背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微冷的声音淡淡响起“若是你保证他不会对我有任何威胁,我可以让步。”
傅采言并不是蠢人,相反,能掌握住目前整个傅家的他向来有心机。从谭知荷与自己这些对话中他可以判断出来,谭知荷想要的是要保住那个人,而他想要做的是在他回到傅家时抢先除掉他。
这是一个没办法再谈下的转折点,傅采言也不是不能做出让步,因为倘若他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他将会面临更大的劣势。
谭知荷脚步一顿,而后她回过头,对傅采言嫣然一笑。
“看来傅公子是聪明人,”谭知荷慢吞吞地夸奖了一句,虽是夸奖,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她站在门边,终于松了口,“你要找的人,在王庭。”
傅采言一愣。
他眼底飞速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绝对不可能。
因为倘若他要找的人在王庭,那么以顾流端的能力,他不可能会告诉自己没有找到人。
除非顾流端故意瞒着自己,把那个人的消息隐藏下来了。
谭知荷见他沉了脸色,自然猜到了他心下在想什么。她轻嗤一声,懒洋洋得道“你想的没错,顾流端,你很信任的国师大人,可是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呢。”
“那个人,是谁”傅采言逼视着她,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谭知荷把整个人靠在门边,面上又是向来便有的盈盈浅笑“风潋衣。”
没错,傅采言要找的人,的确是风潋衣。也只有风潋衣,顾流端才会有瞒着傅采言的可能因为风潋衣是风镜思身边的人,顾流端维护风镜思,自然不会把风潋衣对傅采言的下落说出来。
风潋衣对于风镜思的重要性,顾流端一直很清楚,虽说想想他也会感到无奈,心下会有些不开心,但他也不会直说。
因为他只是半路出来的,对于风镜思来说没有多长时间的相处,而风潋衣却是已经在风镜思身边待了多年。
“风潋衣”傅采言轻声喊着这个名字,而后面上的表情几乎有些扭曲起来,“原来是他。”
享誉天下美名的风潋衣,神医风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