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潋衣冷冷淡淡地看着薛翎雪,哪怕是面对少女如此甜美的笑容,风潋衣仍是觉得内心毫无波动。
薛翎雪见他无动于衷,当即不知怎么的心下有些落寞。
因为身体原因,薛翎雪向来在薛家备受宠爱,可以说是在每个人的呵护下成长起来的,面对这个自小体弱多病的女孩子,傅家总是觉得对她有多亏欠,哪怕薛翎雪因为某些事情觉得自己但当不起这一份宠爱,但是傅家依旧是把薛翎雪放在手心里疼爱的。
薛翎雪虽然备受宠爱,但她并不是那种被宠爱的无法无天的小魔女,相反她很有礼貌,也很知礼节,最多只是略略活泼了一些,若是在在人前撒个娇,抑或是甜甜一笑,很多人都会觉得她很好相处的。
难道是她还不够好吗?
薛翎雪低下头,她默默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下有点难过。
“阿翎,父亲呢?”薛清晚看出薛翎雪的失落,但风潋衣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想法子才请来的,这时候便不能再依着薛翎雪的心思走了,薛清晚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这位是风公子,特意前来替你看病,理应好好招待一番。”
薛翎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张了张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风潋衣。
半晌,她歪了歪头,语气欢快道:“是很有名的那位吗?”
“是,”薛清晚浅笑道,“阿翎,先去见父亲吧。”
薛翎雪抿了抿唇,她看了风潋衣好几眼,突然低头小声道:“风公子,请多多关照。”
像是怕被人看到她说完这些话的反应似的,薛翎雪低头说完,忙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薛清晚有些无奈地看着薛翎雪的背影,半晌轻声叹了口气。
他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风镜思和风潋衣,淡淡道:“这边请。”
风镜思和风潋衣跟去,青芜抱着剑,一声不吭地跟在风镜思身后,整个人周身的气息被她刻意放的很淡,虽说青芜生的也很惹人注目,但这次青芜是带着女婢穿的衣裳来的,她又极为刻意的跟在风镜思身边,怎么想也知道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单纯是在风镜思身边服侍的人罢了。
只是方才在街市时,薛清晚刚出现的那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虽然薛清晚动作很小心,也很自然,但青芜生活在醉月楼多年,什么人情世态没见过,哪怕是再自然,青芜也知道薛清晚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薛清晚这样的人,活的很通透,看人也当然有自己一番见解,若是让风镜思单独来见薛清晚,青芜现下是万万不会放心的,毕竟风镜思虽然聪明,但武力值太差劲,若是被薛清晚摆一道,那可有风镜思受的。
青芜并不知道风镜思和风潋衣这次来是因为薛清晚算计了她两次才得来的机会,因此不得不说,青芜算只是待在风镜思身边没多长时间,但青芜也算是很了解情形了。
薛清晚此人,有些危险,若非身边可以交的心的友人,恐怕还是不能同他过多接触。
青芜默默跟在风镜思身后,一双清亮的眼瞳看着薛清晚的背影,心下盘算着顾流端会什么时候到。
毕竟顾流端会毫不犹豫护着风镜思,随时随地,若是他在,薛清晚这人肯定是什么都不敢做的。
不过,在顾流端来之前,青芜便决定好一定好好看着风镜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一点威胁。
容疏宠爱的人,青芜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因为那是容疏想要的,只要是容疏想要的,青芜一定会按照他的心意来帮他办到。
风镜思不知道身后的青芜已经默默想了很多,她跟着薛清晚走到主院,许是得知了她来的消息,永宁州州主已经早早迎接了出来,站在院子里亲自等风镜思和风潋衣的到来。
永宁州州主名薛甯,虽说人已经到了年,但看去还算年轻,眉眼间依稀能看到薛清晚的影子,年轻时定然也是个美男子。
薛甯看到风镜思和风潋衣,恭敬道:“四殿下,风公子,劳烦两位长途跋涉,亲自前来永宁州为小女看病了。”
风镜思道:“无妨,毕竟是早些日子答应贵公子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好好履行承诺。”
风潋衣神色冷凉的看了一眼薛甯,只是略一点头,脸依旧是没什么波澜起伏。
薛甯早听说过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很有名的风公子医术极为高超,但为人很是冷漠,虽说绝技在身,却是不肯轻易给人看病。
传闻是与他那位师父有关,不过薛甯毕竟也是听说,万不敢轻易下结论。
只要能请到风潋衣,薛翎雪的病便有了着落,若是连风潋衣都治不好,薛甯觉得薛翎雪这身子怕是只能继续拖下去了。
“两位里面请。”薛甯神态恭敬,风镜思看他神态自然,倒觉得这人还不错。
几人一同走到大堂内,有婢女纷纷了茶和一些吃食来,风镜思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而后众人纷纷落座。
薛甯坐在不远处,他看着青芜依旧抱着剑默默站在风镜思身后,语气温和道:“那位姑娘不坐吗?”
“不必,多谢您,薛州主。”青芜淡淡说完,当即不再多言,只是尽职尽责地站在那里。
薛甯被青芜如此义正辞严地拒绝,脸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他将脸的变化掩藏起来,看着风镜思和风潋衣道:“四殿下,风公子,我们永宁州的茶可是极为香醇的,两位可要好好尝尝。”
风镜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