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也许是因祸得福(1/2)

听过了素雪的话，谢轻婉吃惊而难以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后代也要终身为奴？”

刚想感叹这惩罚过于严厉了些，可话到了嘴边又让谢轻婉给吞了回去。

这样的惩罚的确是很严苛、很严厉，可是在古代来说，这样的刑罚算得了什么？跟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惩罚比起来，刺字为奴已经仁慈至极。

素雪将那两人的衣服浸在河边的浅水坑中，此处的河水很缓慢，衣服不会被轻易冲走。

素雪一边洗衣，一边对谢轻婉说：“怪不得李冰大哥总说自己身份卑微呢，若李冰大哥当真是重罪罪人之后，王爷愿意将他收为府卫，都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抬举了……”

素雪的声音越说越小，大概也是为李冰感到遗憾吧。

谢轻婉不禁陷入了深思。

罪人之后，大概是他的碟犯了罪吧。谢轻婉也曾听说过，秦永安继位之初，天下大乱，四方乱民暴动，许多人躁动不安，动摇不定，被卷入其中者，不可计数。

有些愚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跟的是什么人、又要去攻打何方，反正就是跟着乱掺和。

等到战乱被平息之后，涉及的人数实在是太多，若是悉数论罪惩处，恐怕就跟屠城没什么区别了，死去的人，大概会造就遍地尸山血海。

无论是秦永安，还是秦不归，都不可能大开杀戒，杀死那么多人。因此，秦永安和商议，只严惩了那些个主谋，而其余牵扯其中之人，大多罪责被减轻到最低。

虽然死去的人数大大减少，可犯错者不可不罚，那些凡事进行过烧杀掳掠勾当的，一律被贬为奴，为防止他们的后代再起异心，他们的后代也生生世世为奴。

谢轻婉倒是能明白那个道理，只是其中的详细，她不了解，也很好奇。如果犯的罪不是很重的话，应该是可以差别待遇的吧，将功补过也是可以的。

总觉得这么个人才，如果一直为奴、只能屈居人下，实在是可惜了。但是这种事，不能冒进，也不能冲动。若是真的为了李冰好、为了素雪好，便亲自找秦不归问个清楚才对。

如果李冰当真是那块料，上天必定不会对他太差的。

下河洗澡的两个男人，洗完了澡，趁着天色还好，两人又开始在河中捕鱼。这小河河水清浅，河水中的鱼清晰可见；又因此地人烟稀少，河中的鱼长得又大又肥，看着的确让人眼馋。

那两人一边捕鱼，一边向她们这边靠近，眼睛里只有鱼的男人，倒也忘了什么避讳、避嫌的。

李冰一剑刺下，没戳中那鱼，却不小心溅了素雪一身水。

“哎呀！”素雪惊呼着。

马婵笑道：“素雪姑娘莫怪啊，李冰大哥此时只看见了鱼，没看见姑娘，姑娘莫怪啊！”

果然，李冰此时仿佛旁若无人，两眼一直盯着河里那肥美的鱼。那些鱼虽然又肥又大的，可却又灵又贼，很难抓。

素雪瞥了眼李冰，他光着的上半身，这会儿被太阳晒得铮亮，线条愈发清晰。素雪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赶紧移开视线，一边低头搓着衣服，一边撇撇嘴道：

“嘁，既然李冰大哥那么厉害，怎么却连一条鱼都捉不住呢？原本还想着午间能吃顿好的呢。”

一旁的谢轻婉忍俊不禁。

男人自尊心强，这话自然出不爱听，皱着眉瞥了素雪一眼，倒是没跟她斗嘴，但却故意用剑挑起水花，溅了素雪一脸。

“哎呀！李冰大哥，我唤你一声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啊，居然还故意拿水泼我？”

这么说着，李冰又破了她一次。

“哎呀，你居然还泼我？哼，我还怕了你不成？”素雪干脆捞起水里的衣服来还击——撩起水花泼向李冰。

两个人一个在河里，一个在岸边，就这么闹了起来。

马婵忍不住提醒道：“哎哎——你们两个闹归闹，可注意着点，别冒犯了王妃娘娘啊！”

谢轻婉看着他俩闹起来的时候，谢轻婉就已经躲到了一边，这会儿早就已经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会等着被他俩溅一身水。

看着他俩闹，谢轻婉倒是忍不住偷笑，这个李冰，真是看不出来啊，他表面面瘫高冷，内里其实还有些闷骚。好好好，闷骚的人才有意思。看着他两闹得欢，谢轻婉简直都已经露出了满脸慈祥、母爱的老妈笑。

也就是在这儿，他们才能这么肆意玩耍疯闹，若是在王府里，怎么可能容得了下人如此胡闹疯耍？可素雪年纪尚轻，那李冰看着也很年轻，他们都正值爱玩爱闹的年纪，玩玩闹闹不是很正常么？

可只要是给别人当奴作婢的，就几乎没有这样放纵天性的机会，每日只能压抑着自己，全心全意地伺候着主子。对素雪而言，这也到算是因祸得福了。

素雪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差点栽到河里去，李冰想都没想就赶紧扔了手中的剑，将素雪稳稳接在怀中。

“素雪小心！”

马婵力气笑道：“素雪姑娘，李冰大哥为了你，可是把王爷赐的佩剑都给扔了！”

李冰赶紧将素雪扶起来站好，又赶紧弯下腰，将掉落在河中的剑捡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皆已经是面红耳赤，便慌忙别开视线，一个立即蹲在河边继续洗衣，另一个回去继续抓鱼。

谢轻婉在一旁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看着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搞暧昧，居然是一件这么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