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来时,秦不归还在一人独酌,虽然不至于喝的烂醉,身边却也已经躺了好几个空酒坛。
“王爷,你是不是……又在想念婉儿姐姐了?”
如今整个王府里,敢跟秦不归提起谢轻婉的,也只有素雪一个人。
秦不归叹着气,却没说话。
“对了,王爷,我好像想起一件事来。之前婉儿姐姐好像在这棵树下埋了什么,只是……诶,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等等,我去帮你拿铲子来啊……”
听了素雪的话,秦不归等都没等,直接就用手在樱花树下开始挖了起来。好在素雪在他把自己的双手给折腾得鲜血淋漓之前拿来了铲子,挖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见什么东西,素雪忍不住劝道:
“王爷,也许……也许婉儿姐姐什么也没有埋,只是我看错了而已,要么还是别挖了吧……”
秦不归却没理会素雪,依旧执拗地往下挖。没过一会儿,铲子顶到了一个东西,两个人皆有些惊喜,秦不归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最终,挖出来的事一个小酒坛,里面装着一个香囊。
“原来我那个不见了的香囊在这儿……”
秦不归赶紧打开了香囊,香囊里只有一张纸,他本以为是谢轻婉留下的书信,可惜,那张纸上的文字,秦不归却看不怎么懂。
“这是她留下的书信,可这究竟写的是什么……”
秦不归钻研了许久,也没能搞懂那上面文字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甚至将那些文字誊写下来,到宫中与一些博学多识的大臣么研究,却也没研究出个一二来。
无奈之下,秦不归将那书信之中的前两句写了下来,在整个大焉之内征召文人志士,说只要能辨识这种文字、并且能够解读的,便有重赏。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位前来赶考的书生前来应招,这位书生终于是帮着秦不归解读出那封书信的大部分内容,与其真实意义相差也不远。
秦不归请示了皇上,直接将那位书生召入翰林院,而他则捧着那封书信回到了王府,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正房之中,看着那些文字,回想着谢轻婉的歌声,竟大哭了一场。
那些文字竟然不是谢轻婉要对他说的话,应该说成是如今的他想对谢轻婉说的话。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如此决绝……”
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时间总是会无情流逝。
谢轻婉已经消失了五年,可她在秦不归心中留下的那些痕迹,却丝毫没有淡去。
如今,秦不归也已经是儿女满堂,自从得到了他的宠幸,魏芷月和梁蕊珠都颇为争气,皆为他诞下几对儿女,秦不归却一直没有立世子。
而李冰也正视成为秦不归的部下,有了俸禄,也有了自己的房屋和田地,素雪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两个人的孩子,如今也已经满地跑了。虽然素雪还是经常回王府之中做事,可为了她和李冰着想,秦不归常常给她放假。
“王爷,今日王爷看起来心情颇好,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啊?”梁蕊珠对秦不归笑着。
秦不归淡然道:“没什么坏事发生,便是最大的好事了。”
“王爷快来看看君儿,君儿这么小的年纪,便已经学会了射箭,听皇上说,君儿颇有王爷少时风范,可说得上是最像王爷的孩子了!”魏芷月道。
秦不归将君儿抱起,对他说:“君儿,你要记得,你习得武艺并不是为了与人争斗、伤害他人的,而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知道吗?”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君儿奶声奶气却颇为正经地对秦不归说。
这个孩子,的确是跟秦不归很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父王父王,你快看看这花多美!”一个小一点的女孩用小手扯了扯秦不归的衣衫道。
秦不归摸摸那孩子的头道:“娇儿比花还美。”
转眼之间,秦不归便被孩子们包围。
看着秦不归与孩子们玩耍的样子,魏芷月和梁蕊珠都欣喜不已。
“王爷居然跟孩子们玩起来了,可真是罕见呢。看来王爷今日心情可真是很好呢!”梁蕊珠道。
“是啊,若是以后每日都能如此便好了。”魏芷月感叹道。
之后一日,秦不归入宫,却说了一件让秦永安又震惊又无法接受的事。
“什么?皇兄你要走?要去哪儿,去多久?”
“我要去找婉儿,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皇嫂她已经消失了五年了,事到如今为何你还……”
“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五年前,这一切便已经被计划好了。
「据王爷所言,老朽大体可以推断,是那奇异的天象和这天星夜明珠触发了那奇异的现象,若是再能遇到这等奇异现象,也许,王爷便可与王妃娘娘一样,经由那光前往王妃娘娘所在之地,但一旦前往,便无归路。」
「据老朽推算,五年之后,还会发生一场那样的天象,只是,那地方不在大焉,而在一个遥远之地……」
无知先生推算得已经非常精确,日全食发生的地点精确到了县,而时间则精确到了五日之内。
眼看着日子将近,秦不归便也准备启程。
虽然他也考虑过许多种可能,比如,他去了一个错误的地方,那里没有谢轻婉,他也回不来了;比如,他抵达了正确的地方,可谢轻婉却已经老了或者……死了;比如,他找到了谢轻婉,可她却不记得他…